承恩伯夫人与江冉彤是多年的密友,所以她也是真心实意地担心着有人的未来。
“万一呢?”今天的承恩伯夫人与也在试图说服江冉彤,然而今天的江冉彤却反过来,说道:“你也是镇北王的养女啊。”
可是那还是不一样的,她父母都是为镇北王舍命之人,自有忠义之心,承恩伯夫人心想,可是她也知道,平常江冉彤是不会提起这些的,因为她从来知道这是她的痛点,这样说辞的意思,大约只有一个。
那就是不要再提及此事了。
承恩伯夫人叹了口气,只好与江冉彤说起了别的话。
这一次的宴会,虽然是在承恩伯府上举行,但是却也不止邀请了江冉彤等人,还邀请了京城之中其他的权贵。
来往之间,具是觥筹交错之声,不过那到底也只是大人们的场合,小小的唐昭是无法参与的。
但这并不妨碍小唐昭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也许看他是个小孩,那些人甚至更肆无忌惮了些。
“那是大将军府的继承人?”
“只不过是个走运的边境来的乡下小孩儿。”
有时候无论身份与地位,人总是会有些共同的卑劣特性。
权贵的傲慢比之仆人们更甚,他们直接便说起是非长短,还端着温文尔淬了毒的刀一般,割在小唐昭的心上。
小唐昭拼命地跑,想要逃离着这压抑到极点的环境,江冉彤教导给他的知识,让他明白他不能就那样反击那些大人。
可是大人们却毫无顾忌,只顾着看着一个小娃娃逃窜的背影,嗤嗤地偷笑着,甚至还说起江冉彤的闲话。
不过后面的话,小唐昭无缘听到,他已经逃到庭院当中,那里有许多与他年纪相仿的小孩儿,身边大多跟着一大堆的仆从,防止他们出事。
小唐昭本来是松了口气的,但是这个时候年纪小小的他是绝对想不到的,有的时候,小孩子的恶意会远比大人还要可怕。
因为大人多少会遮掩,而孩子不会。
而这里的孩子又大多对屋中的大人们耳濡目染,学会了那些其实不太合乎礼字的话。
“那个事乡下来的野孩子吗?”
“是呢是呢。”
小孩子稚嫩的嗓音听在小唐昭的耳朵里面便仿佛魔音贯耳,而且他们也不止是说说而已。
“把他赶出去,我才不想和那样的家伙呆在一起。”
有小孩下令说道。
于是便有越来越多的孩子们跟风。
然而这些身份尊贵的孩子们说这些是无所谓的,但是身份低微的仆人其实不太想得罪小唐昭。
谁都知道如今唐家上下就只有这一根独苗苗,只要这个小家伙稍微懂些事,那么日后的成就,就已经至少是有些的了,绝不可能像他们瞧不起的那样一无是处。
然而小主人的命令也是命令,由不得仆人们不听从。
“请吧,唐小少爷。”一个仆人最先对唐昭说道,他还没敢动粗。
其后便有越来越多的仆人那样做,可是小唐昭没走,被这样过分的歧视,即使他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也其实明白了一些东西的。
他颤抖着,几乎要哭了出来,但还是强忍着,不想在这些人面前露怯。
“行了,你们有完没完!”有人跳了出来以稚嫩的嗓音跳到了小唐昭的面前。
小唐昭看了过去,那是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小姑娘,穿着小小的襦裙,眉目间一片稚嫩。
而当这个小姑娘站出来的时候,便没有人继续对小唐昭说三道四了,他们有些后悔地低下了头。
正在小唐昭想问一问这个小姑娘姓甚名谁的时候,便见有下人几乎是飞似的跑了过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道:“殿下,您慢着点。”
要知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被称之为殿下的,小唐昭忽然一下子便不敢再问询了。
然而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却是冲他一笑,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说道:“我是昭烈,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唐昭。”小唐昭在心里叨念着昭烈殿下,又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这个时候的昭烈公主还只是普通的可爱的小女孩,富有正义感而善良,她见那些人一个个地低着头看起来似乎是知道错了,其实心里都打着怎样报复回去的算盘,就拉起小唐昭的手,对他说道:“我们去后面玩儿。”
小唐昭一时不察,便直接被她拉着走了。
后院里,人比之前院要少了许多,空气也清新,气氛也宁静。
“听说你来自边境?”小昭烈问出这句话时,脸上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恶意,那眼神纯净的,仿佛是高山上刚融化的雪水。
小唐昭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我听说边境常年积雪,很冷。”
“不是的,那里在一年中也会有非常暖和的时节,会让鲜花盛开,鸟雀飞翔。”
“那一定很好看。”小昭烈托腮想到。
忽而,她问道:“你的名字为什么和我的这么像呢?”
小唐昭一愣,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是母亲给我取的名字。”
他大抵也明白要避讳得忌讳,所以有些担心了起来。
“你别怕啊,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小小的昭烈公主撅起了嘴,然后越想越委屈,一下子便哭了起来。
“你别哭啊!”小唐昭对女孩子哭这种大事件毫无办法,手忙脚乱地上窜下跳,看得哭得正入神的昭烈公主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好啦,好啦,”她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