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的后代难道不是鱼么?”
“我爹是蛟!”
“哦,那你不是鱼生的?”
熏风的头压得低低的,她叹了口气,额角隐隐有汗水,安鸢可真会说话。
“你你”如玉的脚微微进了一步,指着安鸢的手有些发抖:“我我想打你!”
熏风咬牙,只能这样了!
脸皮诚可贵,膝盖价更高,若为小命故,二者皆可抛,她深吸一口气,眸子死死盯着红绸。
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同时,心里在酝酿着什么东西,是一种需要做到忘我境界的复杂情绪。
红绸刚刚抬步往前,感到一阵阻力,身形一滞,低头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她惊讶地看着这个脸皮堪比城墙的人类,怔住了。
熏风抱着红绸的腿,脑袋里回想起之前邻居赵大娘和人闹的形象,有样学样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大哥饶命啊!这孩子不懂事,不会说话!我回去一定好好揍她!”
一番操作一气呵成,一看就是熟手。
红绸生前活了也有百余年,这种人,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她呆呆地看着熏风,眸子里写满了讶异与不可置信。
安鸢见状别过脑袋:“没见过你这么丢人的!主啊!带我走吧!我不想在人间和这个不要脸的主人一起!”
说完,安鸢便躺下,一边哭着,一边在胸前划着十字架。
哭得好,哭得妙!熏风将计就计,合着安鸢的哭声,来了个二重唱。
“别哭了!再哭弄死你!”红绸反应了过来,一脸厌恶地捂着耳朵,情绪有些烦躁。
见红绸发了狠话,熏风依旧不甘示弱地哭着。
在落地的时候红绸接住了她们,熏风赌红绸不是心狠手辣的人设。
“哭也是死,不哭也是死!”熏风假哭道:“还不如让我们哭死算了,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年纪轻轻啊,就这么没了,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人间的爱与正义啊”
这边熏风假哭,那边安鸢真哭:“主啊,你为什么要让我降生啊,我好想念老古啊”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是灵,我都没哭!你们哭什么!”红绸的语气里写满了无奈:“哎呀,要疯了!我又没说要你们死。”
闻言,熏风打住了哭声,抹了抹眼泪,对着旁边哭泣不止的安鸢道:“差不多得了。”
“不要你管,主啊”
啊,差点忘记了这货的属性,熏风舒了口气,眼睛眯了眯:“住口,这是命令,再嚎,我真的送你去见你那亲爱的上帝。”
哭声戛然而止。
见状,红绸冷哼一声,一脸鄙夷地看着面前的一人一花,指着平躺的安鸢:“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安鸢这会儿子倒是没有抗拒,乖乖站起来,与红绸两两相对,熏风见状连忙站起,退回到安鸢身边,有些戒备地看着红绸。
“你”红绸红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
熏风盯着红绸的眼睛,红绸盯着安鸢,安鸢被红绸看得有些不舒服,于是别过头看着熏风。
三人视线呈一个三角形,相顾无言,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