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没再说话,傅晏清就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直到宾客全部到齐,皇子公主们才开始入席。
叶轻遇隔着老王爷对傅晏清打了个招呼,老王爷看了看她,她又毫无怯意地向老王爷问安傅寒霆。
老王爷戏谑道:“你交的这些朋友,倒都有跟你相似的地方。”
傅晏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叶轻遇向他问了声好,怎么就扯到她身上来了?
老王爷哼哼道:“就不带怕的……”
傅晏清:“……”她算是明白了,她现在表现的太乖了,老王爷挑不着她的刺,万般不适应,就开始从其他地方找茬了。
惹不起她还躲得起,傅晏清淡嘁了一声,不说话了。
待皇子公主全部入座后,今天的主角就该登场了。
叶淮止是和皇帝一起入场的,众人纷纷起身,看向两人。
他今天穿着一身玄色华袍,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走动,时不时隐没与衣裳之中,傅晏清看着,就想到了恭王府里的那枚玉佩,如果她把玉佩送给叶淮止了,那么现在,他是不是也会戴着那枚玉佩出席?
傅晏清歪着头,看着叶淮止走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知道身份后,她还没想好和叶淮止怎样相处,眼下又变成了这副局面。
叶淮止等皇帝落座后,目不斜视地坐下,从始至终,脸上的表情没有变过半分,一直都很平静。
皇帝抬了抬手,“都坐下吧,今日是叶世子的生辰,来的都是家臣,随性就好,不必拘束。”
众人应是,又纷纷坐下。
皇帝又道:“皇后和贵妃身子不适,今日就不出席了,朕在这,替她们向叶世子道一声好。”
言罢,皇帝举起酒杯,面向叶淮止。
皇后和贵妃都不来……席间有好几人的脸色变了变,贵妃经常缺席各种宴会,不来也不稀奇,但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几乎从不缺席,这次是因为什么不来……众人心知肚明。
一时间,有好些人看向了孤身一人的夏侯轶,似乎是在惊诧,叶淮止插手太子一案,就算是和夏侯府结了梁子,夏侯府主家人都没来,就连皇后都称病不来,他夏侯轶,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能安然地坐在那。
叶淮止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而后低头,一口饮尽,将那些人的目光引了回来。
傅晏清不放心地看了眼夏侯轶,后者冲她一笑,显然没受到什么影响。
皇帝起了头,其他人也开始向叶淮止道贺,傅晏清看着他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完全不懂节制,微微蹙眉,“他身体还没好透彻呢,怎么能这么喝?”
老王爷没有起身,只是对着叶淮止举了举杯,话却是对着傅晏清的,“他的生辰宴,他不喝,你去替他喝?”
叶淮止颔首,仰头,又是一杯酒下肚。
傅晏清趁着叶淮止看过来的间隙瞪了他一眼,叶淮止只是风轻云淡地看了眼她,转头,又跟别的人敬起酒来。
傅晏清“嘶”了一声,拍桌子,“怎么还不上菜?空腹喝酒伤胃不知道吗?”
整个大殿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傅晏清。
傅晏清脸皮厚,她又一一看了回去。
皇帝笑了一声,“清儿说的有理,菁柠,吩咐人上菜吧。”
叶淮止放下酒杯,不咸不淡地扫了傅晏清一眼,傅晏清头铁,装作没看见,转头,对上了憋笑的夏侯轶。
傅晏清冷冷道:“你刚刚不还说要跟我划清界限吗?现在又笑得这么欢是什么意思?”
夏侯轶尽量忍着笑意,磕磕绊绊地道:“我觉得……噗哈……你的本事,我实在招架不住……哈哈哈!”
傅晏清在心底默念着静心咒,忍下了跳起来揍他的冲动。
接下来的宴席一切按部就班,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去给叶淮止敬酒,也被叶淮止一一婉拒了。
他笑,道:“抱歉,有人管着,不能喝太多。”
那人看了看斜对面正闷头吃菜的某人,微微一抖,讪笑道:“是是是,确实不能多喝,那叶世子您好好吃着,在下就不打扰了。”
叶淮止点了点头,目送那人离开。
一场本该热闹的宴席,因为傅某人宴前的拍桌子,和叶某人宴中的节制而变得平平无奇,现场除了乐声,几乎听不到任何杂音。
酒饱饭足后,皇帝实在不忍一场生辰宴变得如此平淡,便准了众人去御花园游玩的请求。
傅晏清打了个饱嗝,对走上前来的菁流道:“菁流姑姑,你送爷爷回去吧,他年纪大了,要早些休息,您多看着些他。”
老王爷可以说是这里年纪最大的那个,留下来继续玩的几乎全是晚辈,他老人家自然是要走的。
菁流上前搀起老王爷,“小姐放心。”
傅晏清点了点头,等到老王爷出了大殿之后,她立刻原形毕露,凑到叶轻遇身边,戳了戳她,小声说了几句话。
叶轻遇一愣,耳根红了,她小声道:“这样不太好吧?”
傅晏清“啧”了一声,“有什么不好的,这么多人呢,不奇怪。”
叶轻遇心动了,迟疑地点了点头。
傅晏清笑,转头又看向夏侯轶,道:“小侯爷,帮个忙呗?”
夏侯轶心底发虚,硬着头皮道:“帮什么?你不会又要干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
傅晏清神秘一笑,“不不不,不奇怪,你只要帮我把小迟将军带到一个地方就行,其他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