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个瞬间,南欣和罗西的呼吸都停滞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罗西胆子毕竟大些,和南欣这种怂人,不同,悄悄往前跳几步,给了南欣一个鄙视的眼神。
“你是个兔子,大不了就给人拎着耳朵带回去,谁知道他们看到我会不会灭口……”
南欣给自己找补两句,这才慌忙想起来该仔细看看那个奇怪的来人。
远远地,只是个黑色的剪影,看不清楚相貌,可南欣的心中冒出一点奇异的感觉。
这个剪影,似乎有哪里有点不一样。
等那人走了几步,她才反应过来,是身高和行走姿态!
身材虽然偏颀长,可明显是个小孩子的比例,况且随着人的年龄增长,走路姿势都会出现巨大的变化,步伐逐渐沉稳,走路速度也逐渐变慢,南欣没学过相关理论,却也能凭着经验判断。
“是个小孩啊。”
说完这句,晓南欣忽然感觉到一丝放松,是啊,人家江燕本就是个孩子,和自己的小伙伴约在晚上悄悄见面,或许只是小朋友的某种趣味呢。
况且,听村里人所说,江燕的继母晁红芳待她并不怎么好,不愿意送她上学,就留在家里仿佛是半个仆妇,包揽做饭洗衣的活儿不说,还得做农活,更加不喜欢她和外头小孩交往,仿佛连看见她的笑脸,都是会刺痛的。
所以,虽然江燕大半夜在空地见人,可晓南欣还是没有觉得有多奇怪,反而对她生出一丝怜惜。
只见那人终于走近,似乎有意无意地朝南欣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愉快地叫了一声:“燕子。”
南欣明知有罗西在他,发现不了自己,却还是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点,这一个侧脸正好被月光映照,清秀,鼻梁高挺,不笑的时候似乎眉头总是皱着的,一副想事情的样子,却是张熟脸。
“是那小子。”
“你见过?”
罗西很快也想起来了,之前南欣来江燕家查证一些事情,彼时有个小男孩一脸警惕地跟随其后,看来,这就是江燕珍贵的朋友了。
“你来了。”
江燕一改在警局那种漠然的态度,居然还多走两步迎接,轻声叫道:“何晓,我……”
那个名叫何晓的男孩似乎隐约猜到她消失的这几天是去了那里,也不追问,只是拍拍她的短发,说:“没关系,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
“可你妈妈平常都在家……”
“嗯,只有星期五晚上她出门,不过,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来敲敲我家窗户,就是书桌前面那扇,知道吗,我就会出来见你。”
何晓看起来比同龄人更显成熟些,说话间条理也颇为清晰,要不是亲耳听见,晓南欣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个十岁左右孩子口中所出。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南欣见他们后来都是聊些有的没的,也没有一直听,只是转过身感慨:“可能江燕在这里真正信赖的,也只有这个何晓了吧。”
“怎么,感动了?”
罗西虽然无法挑眉毛,可戏谑的语气实在太明显,只有南欣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她刚想反驳,就听见那边两人对话聊到了案件。
“你妈妈中毒了,为什么他们要怪你。”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没有,虽然他们死了我很开心。”
最后这一句,是江燕用十分平稳的语气说出的,甚至,居然还带了点儿小孩撒娇的意味。
但南欣却感觉很不是滋味,罗西明显也听到了,接着问:“你认为江燕与此案无关,不过是一厢情愿,看看她,对于家里出事的这种冷漠,好像那两个人死不死同她毫无关系,你不觉得有点可怕吗?”
“可……”
“我就是想问你,”罗西伸出爪子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先等自己说完,然后又道:“如果最后查出来,江燕就是凶手,你会后悔吗?”
晓南欣平常就是个四六不靠的形象,整天嘻嘻哈哈疯疯癫癫,很少被问到如此严肃正经深沉的问题。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一反常态地敛去了笑容,又想了一会儿,才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不幸地,真的是江燕,我也希望她能正视这件事情,好好反省,即使是在牢狱中反省。”
罗西依旧在观察那边的二人,只是点点头,道:“你想清楚了就行。”
跟了一夜,却也没有更多的发现,晓南欣回去报告情况时,听老陈说毒理的结果出来了。
“投毒案中,查到了毒物就可以追溯来源,本来该是重中之重,不过你也知道,没有头绪的案子查毒物很费时间的……”
老陈啰啰嗦嗦一大堆,这才把报告拿给南欣看。
南欣却在想别的,这时代没有手机什么的还真是不方便,否则,她随便打个电话聊聊也就汇报完了,如今还得听老陈叨叨这么久。
眯起眼睛,南欣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
“亚硝酸钠?”
“亚硝酸钠!”
她的声音是疑惑的,而身边那个大号的惊恐声音则是来自于如月。
“这东西有毒啊?昨天我妈还弄了点回来说要腌肉呢,怎么办怎么办,我得赶紧回去叫她扔掉。”
如月说着,着急忙慌地就走了。
“这么严重吗?”
南欣也懵了,不是毒物吗,怎么还有人拿来腌肉,她是个小神仙,吃都没吃过腌肉,更别提知道是如何制作了,只是傻愣愣看着老陈。
老陈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也转头看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