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南那边让五哥盯着就好了,九姐继续盯着姬可儿,钟臣见机行事吧。”梅天嘱咐了一句,便往回走去。
梅天回到家门口的时候,院门已被左右邻居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抬着担架的医务人员和照料在担架旁的护士费了好大劲才挤出来,两个小护士在出门时还尖叫了一声,不用问,肯定吃了咸猪手。
“借过,借过,请让一让,让一让,”梅天想进去,却遭到围观群众的一顿大白眼儿:“你谁啊?挤什么挤?”
梅天只一句话就让众人哗的一下散开来,躲得老远:“这是我家!”
当梅天自报了家门之后,一名男民警摸出一副手铐,就要将梅天铐起来,梅天往后挪了一步,嘿嘿笑道:“没这个必要吧?”
“必须铐上,这小子可厉害了!”见警察都来了,报警的醉汉胆子也壮了,居然嚷嚷起来。
梅天只瞪了他一眼,那小子吓得一缩脖,躲到了民警身后。
民警上前道:“很有这个必要,”再不由梅天分说,咔嚓一声将梅天铐了起来,回头对那报警的醉汉道:“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我?我是受害者。”
“受害者跑到别人家里去受害?还一去就去四个?回去录了口供再说。”四个醉汉三个被送进了医院,最后这位也好受不了,跟梅天一起被带回了公安分局。
被带回公安分局的醉汉姓王,家里排行老三,人都叫他王三儿,跟他一起在家里喝酒的一个是他的二哥,一个是他的妹夫,一个是他的连襟(姐妹丈夫的互称,就是他老婆的妹夫)。老王家在这一片地儿很有些“威名”,哥仨没有一个有正经职业的,老大倒卖文物前年被抓了,老二就是后冲进去把电脑桌打碎又被砸在底下的那位,他早先是卖猪肉的,跟同行打架,差点儿把对方给捅死,被判了六年,前不久刚入出来,王三儿比他两个哥哥还不如,根本不知道出去赚钱,吃父母喝父母的,老爹刚死就把老娘撵去了二哥家,霸占了老宅子。别人家都租了出去给外地人住,只有王三儿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可想而知,这得是什么样的落破户还住这种破房子。
房子虽破,但地处市中心附近,所以也挺值钱,说被老三给占了就占了?还把老娘塞给自己,王老二肯定不干啊,就跑来找王三儿谈这件事儿,王三儿怕他二哥揍他,他这小身板儿也真打不过他二哥,才叫上跟自己要好的妹夫来调解,再叫上连襟来助阵,王老二见王三儿早有准备,饭桌上就没急着提这茬儿,哥儿几个也没什么好聊的,干喝闷酒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这才划起拳来,王老二憋着一肚子火,全靠划拳来排解,嗓门儿就大了些,吵得邻居直敲暖气管,才惹出这么个事儿。
儿四个都喝多了,尤其王三儿是最后进屋的,个子又小些,被挡在后面没看清什么,所以录口供时支支吾吾说不清道不明,就咬准了是梅天先动手打的人,他们都没还手,别的事儿一概答不上来,更没有提到蒋莎莎,因为他喝得的确太多了,又被梅天果决的出手下得够呛,早忘了当时屋里还有个一直没有说话缩在梅天身后的女人。
民警没问,梅天自然不会主动提到蒋莎莎,姑娘被吓得不轻,没必要再把人家扯进来了,梅天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遍,道:“警察同志,第一,我没有敲暖气,第二,是他们硬闯民宅,那门被踹碎了你们也看到了,电脑也被砸了,我能不出手制止他们吗?”
民警板着脸,道:“可你出手也太重了,现在扣下你,不是说你应不应该防卫的问题,而是要界定你有没有防卫过当,现在有三人被你打成重伤,全在医院里急救呢,王三儿的口供对你也不利,又没有其他证人,这事儿很难办,说不得你要负责自己的损失不说,还得赔人家一些钱,前提是那三人都抢救过来了。”
“什么?我还要赔钱给他们?警察同志,咱们公安还讲不讲理了?是他们闯我家砸东西踹门在先哎。”梅天恼火道。
民警瞪了梅天一眼:“你激动什么啊?老实跟你说,现在没有证人能证明门和电脑是他们砸的,现在人家都躺在医院里,你是毫发无伤的,要不是因为对方是四个人,你只一个人,就很容易定成治安案件,造成后果的话,就升级为刑事案件。现在看来,只要那三人伤情不重的话,还可以进行民事调解,赔钱都是小事儿,你先在这儿委屈一宿吧,一切都要看医院那边的结果。”
梅天只是故意装做不懂法的,中情局的特工不懂法律,那不闹出天大的笑话来了吗?梅天就是看准了对方是四个人跑来闹事,才敢下重手的,说是下重手,梅天手底下太有分寸了,三人中伤得最重的也不过就是皮外伤加脑震荡,再有就是打掉了人家几颗牙齿,而且并没有使对方颌骨骨折、变形,也没有超过七颗牙,更没达到使其面部不对称而造成毁容,所以顶多算个轻伤,赔点儿钱就是了,这是梅天出手前就想清楚的。
梅天被送到看守所蹲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民警又把他提了回去,说是三人还住在医院里“抢救”,其实就是不出院想讹诈点儿钱,民警的意思是让梅天把医药费垫付上,先让他回去,可梅天死咬准了没钱,一分钱都没有。昨天录口供的时候梅天已经说了自己不是本地人,在一家小公司里实习,还没有收入,民警知道他没有什么经济能力,便让他往家里打个电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