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等待白树立的过程中,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一个个无不面露担心之色,如果这个杨助理说的都是实情,那么问题就严重了,公司的钱就是他们的钱,公司的钱不见了,就是他们的钱不见了,怎能不让他们担忧?
傅鼎食想了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道:“各位董事,请安静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说。各位董事,还有董事长,自从我大哥不幸发生车祸之后,我和三哥就一肩挑起了重担,公司的运营状况一直都很好,只是最近半年来,董事长过于心急,致使公司财务陷入了困境,董事长,我这样说,你不要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傅鼎食不理会在一旁欲言又止的傅琴,接着道:“董事长还年轻,做事太过冲动,头脑一热就弄出一个又一个的项目,我和三哥本着对公司负责,对公司全体员工和成员负责的态度,几度劝谏,董事长依然我行我素,不但听不进去,反而对我和三哥心生不满,我知道最近这两个月来,董事长一直在谋划着把我和三哥挤出公司,”傅鼎食一个劲儿的向傅鼎足看去,想让傅鼎足帮着说两句,可傅鼎足就像是不明白意思一样,一句话也不说,最多就是点两下头表示一下同意他的说法,但众人都在看着他,谁会注意到傅鼎足的“配合”点头?
傅鼎食这个气啊,声音提高了几度道:“董事长,我是你的亲四叔,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公司好,你已经二十多岁了,还这么不懂事,四叔很失望,四叔无法向你死去的父亲交待,如果你真的想让四叔走,你不用做这么多的动作,四叔走就是了,只是这条大船再这样下去就要沉了,四叔走之前再劝你一次,干事业不是过家家,你要向公司所有的人负责,不要再这样孩子气了。”
这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董事们有些拿不准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傅鼎食搞的鬼,还是傅琴年幼无知一意孤行,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之后又想把黑锅推到傅鼎食身上?
连范中举这样的元老都犯起了犹豫,看来公司真的出现了大问题,如果一个处理不当,的确是船毁人亡。范中举偷偷看了一眼傅琴,而傅琴这时却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梅天,范中举顺着傅琴的目光也瞄向梅天,这个年青人是什么人?怎么突然冲进了鼎丰集团的核心,傅琴好像很依赖他,会不会是这个小子在捣鬼呢?
众人各怀心思,这时敲门声响起,梅天三两步走过去亲自帮白树立打开大门,然后偷偷的用鼓励的眼神帮白树立打打气。
白树立抱着一大摞资料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走进了会议室..
——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
昌州市公安局建得威严肃穆,正门口一排八米高的花岗岩石柱似一根根定海神针屹立在前,门口台阶左右,两只两米多高的大石狮肌肉强健,怒目圆睁,有一种慑人胆魄的感觉,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下,即使没做过坏事的良善百姓也都敬畏的绕行。
一个右肩上缠满了绷带的脸色苍白的男人踉跄着走到石狮子旁,摇晃着身体,扶着石狮子喘息了一阵,右肩的绷带已被染成了红色,触目惊心,好像随时会失血过多倒在地上。
男人努力的站稳,然后一步三晃的走进了昌州市公安局,大厅里正好有一名民警往外走,见到这名血染半身的男子忙上前扶住他:“出什么事儿了?你是来报案的吗?”
“我,我是李克,我来自首,傅,傅鼎丰是我开车撞死的,是,是谋杀。”李克说着话,汗珠已滚滚而下。
——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
白树立的额头上也满是汗珠,他努力的克服着紧张的心情,将那一摞材料轻轻的放到会议桌上:“各位领导,我是销售部的实习生白树立。”
“实习生?”傅鼎食敲了敲桌子:“你走错门了吧?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什么时候连实习生都可以进入股东大会讲话了?你想说什么?你对公司知道多少?先背一段员工手则来听听。”傅鼎食的先声夺人看在众人眼中多少有些心虚的感觉,所以除了他,没有人表示出对一名实习生进入股东大会有意见。
被傅鼎食一番奚落,白树立突然忘记了紧张,马上进入了攻击状态:“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来这里也不是背员工守则的,这位领导,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可以肯定,你背不出自己的职责权限内容,请你先不要说话,我要开始向各位领导汇报问题了,”白树立一顿抢白后还不许财务总监再说话,这么嚣张的实习生真是让众位股东大开眼界,白树立将一叠材料递给何慧:“麻烦何秘书把这个发送到大家的手里,人手一份。”
何慧接过材料发放给会议室里的与会者,一份不多一份不少,正好人手一份。“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这就要开始了,”白树立已完全撑住了气场,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名面对一群学生的老师。
“大家请看第一页,这是公司能源部和销售部三个月内的帐目表,我们可以看到,表格明确的显示,自03年1月1日至03年3月31日,能源部共开采石油32。16万吨,国家收购32万吨,盈利近12。8亿元,库存剩余1600吨原油。”白树立道。
傅鼎食看了看表格,道:“这有什么不对吗?当初投建油田时,我们向银行贷款8个亿,不用还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