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天、焦春燕、常舒心与李一鸣四人坐在宾馆一楼的咖啡吧里,四人各怀心思。常舒心低头不语,猜度着梅天和焦春燕的关系,李一鸣颇为玩味的在梅天与常舒心之间瞧来瞧去,焦春燕低头不停的搅拌着咖啡,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梅天嗑开一粒开心果,细细的咀嚼,似在回味满口香气,其实是在想着如何解释一下,毕竟焦春燕和自己算得很有缘分的朋友,而且她也知道陆露是自己的女朋友,现在被常舒心这么一搅和,焦春燕得怎么看自己啊?
“咳,焦姐,”梅天不自觉的低声下气起来:“你看,还得麻烦你点儿小事儿,常舒心是我在火车上认识的普通朋友,她的行李和钱包儿丢了,她家里人还不知道她现在在这里,”梅天婉转的说出来常舒心是离家出走的,“我想送她回去,她死活不肯,这也出来有些日子了,她的家人一定非常的担心,都是老乡,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你才要死呢。”常舒心没好气儿的道,其实她是借题发一下小火,梅天这么认真的、拐弯抹角的跟焦春燕解释一大堆,常舒心不由的暗暗火起,连她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我也不能置之不理,我这次出来有很多事情要办,没法照顾她,只好帮她开了一个房间,对对对,帮她开了‘一个’房间,然后我就去办事儿了,这才刚回来,”梅天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解释清楚了:“但是我的事情还没办完,麻烦焦姐帮帮她,或者送她回去,或者联系一下她的家人,人民警察为人民不是?”
他跟我解释这么多干嘛?我又不是他女朋友。焦春燕心里这么想着,却也有些小窃喜,看来他还是挺重视我的,呃..挺重视我这个朋友的。
焦春燕抬起头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与梅一对视了一下,又看了看常舒心:“其实我已经被停职了,这次出来是散心的,如果常小姐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常舒心一鼓腮帮子:“用不着,我还没玩够呢,”转而又向梅天道:“你忙你的正事儿,不用管我,等你忙完了,咱们再一起回去。”说完还很挑衅的斜了焦春燕一眼。
其实梅天只是想找个借口摆脱常舒心,他现在哪还有什么事情要办?但话已说出来,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好吧,那你继续在这里等我吧,我回来就送你返程。”
焦春燕忙道:“事情难办吗?用不用我帮忙?”
梅天略一思索,点了点头:“也好,那就麻烦焦姐了。”
李一鸣一听急了:“春燕,那咱们的旅游计划..”
焦春燕懒得和他多说:“你照顾一下常小姐,我和梅天尽快回来。”
两人说走就走,扔下一肚子气的常舒心和傻愣愣的李一鸣。
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坐在那儿沉默了半天,李一鸣这个话唠终于憋不住要说话了:“常小姐也是前扶人?”
常舒心只是和梅天、焦春燕生气,对于这个无关的人,她还是懂得礼貌的,常舒心点了点头:“你也是?”
李一鸣笑了:“当然喽,前扶市市委书记的亲侄子和我是同学呢。”
“哦?你那同学叫什么名字?”常舒心听到这话似乎兴致一下高了起来。
李一鸣难得碰到对他的话题产生兴趣的人,双眼神彩奕奕的道:“我那同学叫常麟,真事儿,我没必要吹牛,我们常一起出去吃饭,市委书记的侄子就是不一样,去哪都是他请客,在哪吃完结帐时都是签个字就走人,这还不算什么事儿,就这么跟你说吧,我有个同学,是搞房地产的,去年就成了咸兴省十大富豪之一了,当初他刚起步时,头一块地皮就是常麟帮着搞定的,人家能量大着啦。”
李一鸣口沫横飞,却没注意到常舒心已经咬牙切齿起来。
“咱洗个澡,五块钱,最多再搓个澡,十五块钱,人家洗一个澡,一千五,那一身肉叫一个骄贵肉,你想去吧。”李一鸣每每提起他那些有根儿有底儿的同学们时,总是话题不断,也不管谈话的对象是谁,哪怕对方是个十岁的小孩儿,他也能津津乐道的胡侃半天。常舒心却气得直攥拳,心中暗暗咒骂着,常麟,你个混蛋,看我回去不告你的状。
且不说李一鸣口疾发作,胡侃起来没完,梅天出了宾馆才对焦春燕说了实话:“其实我没什么事情可办,就是不想再和常舒心搅和在一起了,现在急急忙忙的出来,我还忘了,我的钱在她那儿没要回来呢,你等我,我去要钱。”
焦春燕笑了,越笑越厉害,笑得干脆把腰都弯了下去,两腿夹成x形,花枝乱颤,把梅天看得心神一荡,暗骂自己没出息。
焦春燕笑了好半天才一甩长发直起身来,掩着嘴又笑了两下才道:“出门儿遭艳遇,多少男人求都求不来呢,你倒跟躲什么似的,就你情比金坚?除了陆露谁也入不了你的法眼了是吧?不用回去拿钱了,我身上带着钱呢,有什么花销先算我的,回头你再还我。”
梅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怎么好花你的钱?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是吃软饭的呢。”
梅天一句无心话,说得焦春燕脸蛋儿微微一红,轻啐了一口:“你吃谁的软饭?又不是不用你还。”
两人有说有笑,结伴爬山,好歹不虚峨眉山一行,得好好转一转,看一看。
——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
“主人,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