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孟小婉身边,对她说:“小婉,这块玉送给你吧?”
孟小婉温声责怪他说:“哎呀,你怎么能要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
苏仁笙如实说道:“我当时慌了,因为那个少年出手也太离谱了。”
他觉得离谱这个词用得有些不恰当,应该用疯狂来代替。
苏仁笙跟着说:“我本来以为会是贺明或是火家人派来捣乱的,但宝珊姐说不是,而且,这种名贵的玉佩随手就给人的也不可能是寻常人。而且,你还记得吗?他仍给我玉佩时还说赏给我的,只怕他是个当官儿的。”
孟小婉说道:“哪儿他那么大点的官儿啊!这块玉你还是别给我了,等那小子再来的时候你还给他就是了。这孩子我瞅着不像是来捣乱的,八成是真傻。”
苏仁笙盯着玉上华美的龙腾图案,脸上若有所思。
……
第二天,孟小婉和翠喜坐上了一顶青蓬马车清早就赶去了永安城。
永安城在杨家集西北方向,与平昌县也并不遥远,只半天的功夫就到了。
相较于平昌县,永安城也很是繁华。与平昌县一样,商垣,铺面多集中在主街上。
进了城门就是主街,那是一座城池的主干,沿街店铺星罗棋布,鳞次栉比。但大多都是催记的买卖。
孟小婉问道:“翠喜,催记是什么来头,怎么在永安城有这么多的铺面?”
翠喜说道:“小婉姐你有所不知,但凡写有催记的铺面都是崔大沪的买卖。”
“大户,有多大?”
翠喜道:“崔大沪是人名,不过他们崔家也是实实在在的大户。他们家的买卖就在永安城里开,几乎囊括了这座城里一般的营生,简直就是永安城里的土皇帝。永安城的老百姓离开了朝廷可以活下去,若是离开了崔家恐怕一天日子都没发过。”
孟小婉收紧了柳眉,惊讶道:“他家这么厉害,那宝珊姐选择在永安城开买卖不怕触犯他吗?”
翠喜笑道:“您不用怕。崔大沪虽然在永安城里威风赫赫,但属实家底可远不如宝家,甚至也远不如贺家。再说了,做买卖靠的是商品能打动人,也不是靠什么规矩发财的。”
她嗤嗤一笑,说道:“还有,这个崔大沪有个毛病。他好色成性,家里已经娶了三房姨太太,听说还在找机会娶第四房,结果没人敢嫁给他。”
孟小婉问:“为什么?”
翠喜道:“他家的那些姨太太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整天打得乌烟瘴气的,谁敢嫁进:“是啊!但凡本分女儿嫁去这样的人家做妾都是生不如死的。”
她并不知道,前一世,她就是因为家境的窘困最后才迫不得已嫁给了崔大沪为妾,最后郁郁而终的。
俩人在城中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理想的铺面,要么是太贵不划算,要么就是老板根本不打算卖。
寻了七八天的光景,拜托了许多牙行的经纪才算找到一间可心的店面。
那是城东的一处小货栈,面积挺小的,平时主要用于为其他商家存放闲置的货物,也顺便买些零碎的商品。
当天,她俩约好了牙行的经纪一同去参观铺面。
刚走进货栈,就见货物堆得满满登登的尽是商品,并不萧条,且买东西的客人络绎纷纷,十分热闹。
孟小婉看着奇异,对翠喜说道:“这商家买卖我看着也不赖啊!怎么要出兑商铺啊?”
翠喜眼睛骨碌一转,远远地眄着店铺老板,低声说:“说不定是这店铺的老板搞的鬼,事先雇佣买主过来在我俩面前演一出戏,让咱俩误以为他生意很好,借此机会抬高价格。哼,他准是认准咱俩都年虽小,不经世故,想骗咱们。”
孟小婉听她说的在理,心中一动,远远地审视着店老板。
经纪笑呵呵地跟老板闲聊几句,跟着给他们做了互相引荐。
孟小婉行了一礼说:“老板您好。”
老板笑着摇头说道:“我不是货栈的老板,只是掌柜,老板另有其人。”
孟小婉“哦”了一声,翠喜问道:“兑店铺这么大的事情,原老板怎么不来?”
孟小婉也是面呈忧色。
一般而言,店铺要转让,原主人居然不出现,这确乎说不过去。万一这其中有诈可怎么办?
掌柜的看了出来,实在地笑了笑,说道:“两位小姐不必担心,货栈的房契,地契和印信都在我这里,是老板委托我出售的,不会骗人。”
经纪也跟着说:“放心,不还有我作保呢吗?”
孟小婉抿了抿樱桃唇,轻声说道:“想必这家店铺的老板有许多买卖,并不在乎这家,这种情况原也是有的。”
掌柜点头问道:“那小姐您是准备租我们的铺面呢?还是连带房子都买了?”
孟小婉反问他说:“租赁要多少钱?”
掌柜的显得没什么兴趣,声音有些发凉,说道:“每个月三百两。”
孟小婉一怔:“这么贵?”
掌柜的又道:“贵是贵了些。但我家店铺门口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且这铺面我们经营也有些年头了,也算是老字号,客流量很稳定,每个月都赚钱,属实说我和老板都不愿意出售出去呢!”
孟小婉不解:“那他为何还要将店面盘出去?”
掌柜道:“这是老板的意思,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您若是想连同这房子和店铺都买下,出五千两我就卖给你。”
五千两!
孟小婉环视着店铺,又参详了地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