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为任转转到了虞城,为了避免麻烦,故意与覃怀扮作商人到了大愚山,当他重新回到那座小渔村时,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全村人都变成了哑巴,无论老人与小孩子,没有一个人能告你他发生了什么。
他感到十分生气,立刻找到县令问个明白。
县令战战兢兢道:“这当初不是侯爷您的意思吗?”
他闻言一声厉喝:“本侯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县令忙跪地解释道:“当初侯爷您一走,留下一个手下善后,这个人去了趟大愚山,回来叮嘱下官,无论渔村发生何事都不要惊慌,一切都是大将军的安排。下官当时没甚听懂,便派人下去打探,不想一夜之间全村的人都哑了,便以为侯爷您不希望他们乱说话。”
“那个人叫什么?”
“下官也不敢多问,他走的又急……”
“拿纸笔来。”
旁边师爷急忙捧出纸和笔,铺好了放在桌上。
徐为任就地蘸墨一画,片刻就出来一张人脸。
“是他,就是他!”他画的极好,县令一眼便认出了他。
是他,真的是他,三年了,居然就这样被他蒙在鼓里,徐为任感到异常的羞耻和愤怒,他绝没想到周浚竟是个吃里扒外的奸贼。
他想起那年方叔父被杀当晚,他无故消失,然后带着满身的酒气回来,却始终说不清原因。尔后,方映妍的噩耗传来,他派他去查明真相,查了一个月什么也没查到。等到自己被迫结婚,他又神奇地通过一枚镯子找到了她,然后就顺理成章的娶妻生子,升官发财,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
他本以为一切都是造化弄人,默默隐忍了这些年,不料竟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他越想越觉得害怕,倘若他和皇帝合起伙来骗自己,绝对无往不胜,然后他替他得到宝藏,而他许他女人和高官厚禄,所以彼此才会配合的那么默契……
想到这,他就势将画纸一撕,叮嘱道:“此事不许透露一个字!”说完转身离去。
徐为任一路策马狂奔,恨不得马上骑到汴州,找他当面对峙。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一定将他碎尸万段!不,最恨他的人应该是方映妍,杀父骗婚之仇,她该如何去报答他?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哈哈哈,他庆幸自己来到了这个地方,不然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立刻有了对付他的办法,当即命人将那一对老夫妻带上,即刻回京。
话说方映妍自打有了交易,开始日夜用心研究宝图,竟是到了忘我之境界,将乾元皇帝的生平轶事了解的一清二楚,至于天下名山大川更是牢记于心,却唯独解不开地图。
这一日午后,她正看的头昏脑胀,忽有人送来一篮子腌制的咸鱼。
这鱼别人不认得,她可认得,甚至是永远的噩梦,那一年在大愚山日日吃的就是这个,简直吃到吐,怎么忽然就到了汴州?莫非大愚山有老乡过来?
她忙请送鱼的人进来,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阿柴?”
她认得他,没想到一晃眼这么大了,只是少年咿咿呀呀,说不出话,像是得了喉疾,只拿了一封书信出来。
她接过来一看,信上说他阿爸阿妈来京城求医,药费耗尽,想请她接济一二。
方映妍忙令拿了一百两银子给他。
不想,少年却不肯接,连拉带拽的要她跟着去。
她想想也是,一个穷少年忽然有了这么多金银,定然不妥,怕会惹来麻烦,不如自己亲自去一趟,顺道也打听下自己阿爸阿妈的近况。
想到这,她便顾不得许多,命人备了车马,多带了几个侍卫出门。
所幸那家医馆离得并不远,片刻功夫即到。
方映妍跟着少年进去一看,发现阿爸阿妈竟然也在,顿时喜出望外,忙上前招呼。
两位老人一见她,老泪纵横,支支吾吾,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像是和少年一样得了喉疾。
她顿时傻了,怎么会这样?怎么全都哑巴了?问谁也问不明白。
这时,门外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回首一看,正是永定侯徐为任。
怎么回事?此事与他何干?她感到极为混乱,却猜不透缘由。
她见他已到了跟前,便摆正了姿态,盈盈拜道:“臣妾见过侯爷。”
徐为任大手一挥,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周夫人不必多礼,我请你来只是想验证一个结果。”他坦然说道,相比上次相见时的处境,这次似乎从容了许多。
方映妍眉头一皱,心知是他捣的鬼,一脸不悦道:“什么结果?”
“你把该来的人请过来,自然就知道了?”
“谁是该来的人?”
“当今皇帝最宠幸的人,你的夫君。”
方映妍面色一沉,淡淡道:“他最近公务繁忙,不便抽身。”
徐为任道:“听说,整个渔村的人都哑了,你难道不想知道原因?”
她心中骇然,顿时恼怒,当即发誓要找出真相,却也不想跟他纠缠这些是非。
“这件事,我夫君定会查个明白,不劳烦侯爷费心。”她说完转身便走。
“怕只怕监守自盗,”徐为任扬声道,“而且本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好洗血我当年杀人父亲的罪名。”
这又是什么关系?方映妍眼中划过一丝阴郁,也不知他要演哪一出,便道:“永定侯既然有备而来,何不亲自请了他来?以你旧主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
“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