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小心拨弄机关,将嵌在墙洞中的一个黑匣子缓缓取了出来,再将匣子打开,一幅长约一尺有余的卷轴映入眼帘。
守卫将卷轴取出来双手呈给皇上,见他并不接受,而是朝身后微一侧目,忙将宝图呈给了大将军。
徐为任双手接过,展开一看,满眼的莫言文跃然纸上,地图上的方位标志的一清二楚,奈何却看不懂。
他一时激动不已,就是这幅图拴住了妍儿的命,让她永远也逃离不了无休止的追踪和抓捕,也是这幅图致使他们错失姻缘,从此天涯陌路。
皇帝见他看的出神,便问:“你可知这幅图从何而来?”
徐为任道:“自然是皇上和青骢卫首领陈大人的杰作。”
“你只猜对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
“还在北大营跪着呢……”
徐为任闻言目色一惊,似乎不敢相信,原来周浚消失的这些天竟然是为了这幅图,而他一直以为他只是在西郊别院照顾受伤的人。
“皇上,您说什么?”他一脸不解道。
“你没听错,”皇帝解释道,“朕说的就是周浚,这幅图正是周浚和陈齐英联合起来,远赴寰帝城从皇宫里偷出来的。可是青骢卫出了奸细,图在返回的途中遭遇了强力拦截,谍者全部丧生,周浚凭着一己之力历经千辛万苦才把它送到了朕手中。”
徐为任听的仔细,内心升腾起一股佩服和惭愧,没想到他居然做到了。
“在他舍命护图的时候,朕的大将军在做什么?”皇帝反问道,“听闻徐府短短几日内死了五六个奴婢,个个都是先奸后杀,驸马爷和公主演的一出好戏,令人叹为观止啊。”
徐为任当即跪地请罪:“臣罪该万死!”
“驸马何罪之有?有罪的应该是朕,朕的母亲和妹妹联手拆散了你和你的意中人,还把她嫁给了你的侍卫。”
“微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堂堂朝廷重臣,你说打就打;朕的亲妹妹你也照样掌掴,还要忍受你的当面侮辱和亵渎……”
“皇上!”徐为任抢过话来道,“臣责打朝臣确实不对,但是懿安公主作为臣妻实在欺人太甚,臣不过是小小的教训了一下而已。”
“小小的教训?”皇帝冷声道,“你去打听打听古往今来哪位公主受过如此虐待?你以为你凭着一点军功就能胡作非为了吗?没有皇族的背书,你还能嚣张到现在?”
一席话说的徐为任无言以对,心中却依然不服。
皇帝接着道:“你享受了皇族的待遇,自然要遵守皇权的规则,朕的后宫何时能做的了主?”
徐为任反驳道:“可是,臣不过是想多娶一个女人而已,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自然体会不到臣的苦衷。”
“这件事公主自然有她不对的地方,但是事已至此,你还想怎样?先逼死周浚再逼死公主你就满足了?你做的那些事传到方映妍耳朵里她会怎么想?她会不会庆幸与你这样的魔鬼擦肩而过?”
“请皇上处置我,臣甘愿受罚,绝无怨言。”徐为任不再争辩,一心求罚。
“好,那朕就罚你一个月内务必让公主怀上子嗣,否则发配边疆,无诏不得回京。”
徐为任面上一愣,怏怏道:“那还是直接发配到边疆吧。”
“真是一头倔驴!”皇帝怒道,“即便是发配边疆,你也得把公主带上!”
徐为任眼前一黑,顿觉跌入深坑,万劫不复。
突然,一声巨雷闷响,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豆大的雨点打在瓦片上,簌簌作响。
这样大的雨,那个人会离开吗?不会,他了解他,如果他不肯原谅他,他会跪上一辈子,何必呢,自己的一生已经完了,又何必连累别人?
随后,他毅然拱手请辞:“皇上,臣的侍卫还在外面,臣先告退了!”
皇帝自然担心周浚的安危,点头表示同意。
徐为任冲出门外,飞身上马,朝着北大营疾驰而去,身后侍卫紧紧相随。
大雨滂沱而下,打在人脸上如倾倒一般,而他却觉得特别痛快,连日来的晦气从到头脚被淋得干干净净。
这一刻他似乎想通了,既然娶不了她,为什么不能让给周浚?他给不了的周浚都能给,原来他才是这个世上最有资格娶她的人,命运就这样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北大营内,周浚依然呆呆跪着,任风雨敲打在脸上,内心却无比平静,他坚信徐为任一定会来,雨下得越大来的就会越快。
不知何时,头顶的雨忽然停了。他抬头望去,发现竟然是宋允峰拿着伞替他挡雨。
他嘴角微微一勾:“多谢宋将军,我没事,你回去吧。”
宋允峰淡淡道:“我在替我夫人做事,你不同意么?”
他苦涩一笑:“我居然忘了,我们现在也算连襟了。”
宋允峰微微一笑,继续替他打着伞,自己却被淋湿了大半。
这时,远处马蹄声声,一群人马呼啸而来。
宋允峰道:“他来了。”
周浚点点头,缓缓闭上眼,另一个则暗暗消失。
再睁开眼时,那个人已经到了跟前。
“起来吧,你赢了。”来人淡淡说道,眼神却不看他。
周浚并无多话,只拱手谢恩:“谢大将军成全!”说着便欲起身。可是,一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一动便倒。
一只大手适时将他扶住。
“替我照顾好她!”
徐为任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