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有人抬头呼喊,余人瞬间上涌。
刑睿急忙断后,抽刀大开杀戒,以一当十。
场面当即陷入一片混乱,香客们见势蜂拥而出,一时间不知踩踏多少人,然而门外早已被堵死,谁也别想出去。
关键时刻,方映妍和凝霜齐心合力,各自以银针和飞刀扫平第一拨上来的武士。
刑睿得以解脱,急忙跟上楼来。
三人一路猛跑,边跑边堵,将上楼的路堵了个遍。
然而,武士们岂肯罢休,一个个如狼似虎,砍开一层又一层大门。
“怎么办?”方映妍站在塔楼顶端,望着蜂拥而上的人群瑟瑟发抖。
三人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耐。
凝霜只好拿着飞刀四处乱扔,扔出去一堆武士,无数上来的人就地殒命。可是,飞刀很快用尽,无从抵抗,三人再次陷入绝境。
这时,凝霜发现塔楼一角放着几个坛子,打开一看竟是香油,顿时大喜。
“太好了,有办法了!”她说着,急忙拎出来一坛,往木制的阁楼下一浇,瞬间香味扑鼻,油亮一片。
“你干什么?”刑睿急忙上前拦住她道。
“傻瓜,”凝霜解释道,“有了油便有了火,等他们一上来咱们即刻点着,谁来谁死!”
“那我们自己怎么办?”
她望着塔外浩瀚的江水,喃喃道:“大不了跳江……”
“你疯了,”刑睿一声怒吼,“这么高的塔,跳下去必然摔死!”
“摔死就摔死吧!”方映妍忽地抢上前道,手里也拿了一坛子油,二话不说就浇了下去。
凝霜得到小姐的认可即刻发力,接着倒油。
刑睿顿觉无地自容,无奈叫道:“你们疯了,全疯了……”
就在他呐喊的时候,凝霜已然掏出火绒,轻轻一擦就势点燃。
她高举火绒正欲下扔,忽然那执火的手被瞬间握住,火苗当场熄灭,紧接着自己腰身一紧,像是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插入。
她回头一看,竟是一把长刀,刑睿的刀,心下一颤,没想到他竟然不是自己人,这下惨了。
方映妍正在倒油,不想一回头发现这样的局面,手中的坛子啪一声掉地。
“凝霜!”
她大叫着冲了过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小姐……”凝霜低喊,似乎也不敢相信这一切,一脸无奈地望着身后那个男人。
而那个人早已变得面目狰狞,眼底一狠,将她背后的剑瞬间抽离,一时血流如注。
“凝霜!”方映妍无力哭喊,眼睁睁看着她合上眼,地上血红一片,甚至连告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方映妍顿觉失望透顶,叛徒,又一个叛徒,她无声呐喊,缓缓起身,颤抖着声音问:“虎啸龙吟剑是你偷的?”
刑睿露出狠厉的模样,冷然道:“没错。”
“呲”一声,几十根银针急速飞来。
没想到他早有准备,忽悠一转,旋身躲过,毫发无损。
方映妍拿他不住,气得咬牙切齿,怒而再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父亲?”
刑睿幽幽道:“谁让他想独吞宝藏。”
她眼底一惊:“什么宝藏?”
只见他缓缓吐出四个字:“乾元宝藏。”
原来如此,她瞬间明白了一切,这么说来密信上说的宝图便是解开宝藏的关键,而自己作为唯一通识《五部奇书》的人,更是关键的关键。父亲说过的那句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将来不论你做任何事,遇到何种人,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你已经掌握了全套的莫言文,否则必将惹来杀身之祸,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
她知道了,这才是最终的局,可惜已经晚了,太晚了。
“那么,书呢?”她问。
刑睿摇头:“毁了,和吕弦一同葬身火海。”
“你说什么?”方映妍听此噩耗顿时大恸,颤声呼喊。
刑睿懒得再说,只冷冷提醒:“姑娘收手吧,至少可以活命。”
方映妍仰天长笑,望着即将上来的人群顿生绝望,随后二话不说一跃挎上栏杆,对着楼下怒吼:“你们都给我听着,谁若再敢上来一步,我就立刻跳下去死,你们什么都别想得到!”
刑睿大惊,顿觉后悔。
楼下武士急急止步。
一人排众而出,来到塔下中央,仰头哄道:“乖小姐,快下来,我保证你的人没事。”
“滚!”方映妍一声怒喊,打算鱼死网破,“告诉我,我父亲是不是你杀的?”
这个时候梁夜自然不敢承认,一旦她激动跳楼,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哈……”楼上女子大笑,“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畜生!我父亲苦心培养你们,到头来却落得家破人亡!”
楼下由东营投靠至西营的武士们个个动容,顿觉无比惭愧。
“姑娘,别怕!”梁夜接着劝道,“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错!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五部奇书》已经毁了,只要我一死,宝图便成了一张废纸,哈哈哈……”她再次苦涩大笑,笑出了眼泪,所有的冤屈、疑惑全部解开,只是为时已晚。
梁夜狠狠道:“方映妍,你若敢死,我便叫整座方府偿命!包括易得阁!”
“随便。”
她说完浅浅一笑,忽然明白原来自己的死就是最好的报仇,随即仰天大喊,“为任,你一定要替我报仇!”说完纵身一跃。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地跃身而去,一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