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你们这些混蛋!……”
树林深处,方映妍趴在树上不断哭喊,浑身颤抖不止。
那两个哪里肯依,其中一个已然开始爬树,转眼就到了树杈之上。
方映妍见势急忙折了树枝,狠命打他。
那士兵原本还有些怜香惜玉,见她下手挺重,一生气,索性一脚震断树枝,叫她凭空掉了下去。
方映妍不及自救,重重地跌在地上,右脚一阵生疼。不及哭喊,身子已落入另一个士兵的怀抱。
她极力反抗出来,奈何右腿受伤,根本跑不动,更可怕的是树上的那个已然走来。
仓皇之中,忽听一人大喊:“你们两个混蛋还不快滚!”
她一听是奚越,顿觉看见了救星,不顾一切地挣扎出去。
奚越也来帮忙,对着那两人连打带踹。
那两人正在兴头上,被踹的那个二话不说腾出手来对着他就是一顿猛揍。可怜他一个柔弱小少年,哪里是兵油子的对手,瞬间被打的鼻青脸肿。
这时,一道身影飞越而来,稽首便将那趴在女孩身上的男人重重丢了出去,直摔得满林作响,群鸟惊飞。
正打奚越的那个一见是将军身边的周浚,傻了眼,转身便逃,却被周浚飞起一脚踹出八丈远,远远就能听见骨骼断裂的脆响。
周浚连忙去扶地上的人儿起来,刚一伸手却被一把推开。
“滚!你们都滚!”
经此一遭,方映妍恨死了所有的男人,不顾一切地将他推了出去。
他当她哭花了眼,忙道:“我是周浚!”
而她只是又哭又闹,完全不予理会。
周浚索性一使劲摁住她两只胳膊,叫她平静下来。
果然,她停了下来,愣愣望着他。
周浚缓缓松手,露出欣慰的表情,庆幸总算来的及时。
忽然,“啪”一记耳光重重打在脸上。周浚被打的莫名其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们都是混蛋!大混蛋!”方映妍打完便骂,骂完接着哭。
周浚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扛起便走。
徐为任姗姗来迟,外面围观的士兵急忙散开。
这时,一个声音及时提醒:“谁敢说出去半个字,杀无赦!”
众人慌忙点头称是,避之不及。
周浚一路将女孩儿扛回小屋放到床上,见她手摸着右腿不肯放,料是受伤,连忙俯身查看。
“滚,我叫你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了!”方映妍疯了一般再次将他推开,转身趴在床上,再也不肯起来。
这一刻,周浚的耐心终于到了极限,果断默默离开。左脸的耳光依稀生疼,他感到莫名的失落和愤懑,顿觉可笑,这个女孩和他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管她?
然而,更令他恼火的是,他明明告诫过她不许乱走,可是,她为什么不听?到底是谁怂恿她这么做的?必须查清楚。
他转身来到将军的议事厅,果见一女子跪在堂前抽泣,一副委屈的模样。虽然她抽泣的声音有如娇莺婉转,惹人心疼,于他却是无比嫌弃,因为他深知能在这里出现的女人除了受伤的那个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徐为任坐在堂上,如同隐忍的狮子,一言不发。旁边奚越则捂着脸一副可怜的模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副将崔鹏举一脸严肃道:“你到底说不说?整件事现在就你最清楚,你不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一会儿等姑娘自己说就晚了,我看你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铃兰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两位将军,奴婢冤枉,严姑娘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觉醒来就发狂似的跑出去……奴婢看有些不对劲才连忙去找了奚越小哥……”
铃兰乃是营妓中的佼佼者,可谓军中一枝花,崔鹏举也是嫖客之一,虽是露水情缘,却也在暗地里关照她,听她这么一辩解,顿时束手无策,慨叹道:“好端端的,你招惹她干什么?”
“我没有……”铃兰说着又哭,显得极为可怜,惹人怜惜。
这时,周浚突然现身,一剑锁住她的咽喉,立问:“那你说说她为何要找我?”
铃兰吓得浑身一抖,惊惶道:“奴婢也甚是奇怪呢……”然后接着抽泣。
周浚一时没了注意,也不能一剑劈了,只好慢慢放下剑,静待下一步审问。
一群硬且直的男人对付这一个软弱如簧的女子,反倒没了用武之地,整座厅堂顿时陷入沉寂之中。
正犯难时,忽一士兵来报:“营妓修竹求见将军。”
崔鹏举即刻骂道:“大晚上的,她来干什么,叫她滚!”
“慢着,叫她进来。”不等徐将军开口,周浚抢先命道。在这座军营里,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却因为身负绝技,得到将军重用,享受各种特权,甚至可以凌驾于副将之上。
而此时,徐为任像是默认一般,毫无反对。
士兵转身便去拿人。
铃兰原本还直着的身子忽然就软了下去。
一个衣着鲜亮、浓妆艳抹的女子缓步进来,小心拜道:“奴婢见过徐将军、崔将军,将军万福。”
“修竹,”崔鹏举在一旁暗暗提示道,“少将军在此,你若敢作伪证决不轻饶。”
修竹从前是这营妓中的头牌,铃兰一来迅速没落了,被抢尽了风头,甚至有点年老色衰之相,心中自是怨恨,如今叫她抓住了把柄,哪里还能饶了她。
但是,她被他这一提示,顿时有些怕了,事实上她要说的不过是一家之言,毫无证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