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妍到了假山之下,正愁如何应对那两个守卫,不想走近一看,竟没有一人,心中大喜,正好省去麻烦,即刻登上山顶,直奔望山亭。
“什么人!”
昏暗之中传来一声低喝,她吓了一跳,急忙闪避。
可惜,晚了,一道红光闪烁,丝带般卷住她纤细的腰身直接带入亭中。
男人温热的气息自耳边划过。
“怎么是你?”
一个熟悉的声音淡问,刚才那一抹红绸也随之一收,将她释放。
方映妍一听这声音即刻明了,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干什么去?”
徐为任上前拦住她道。
“回家。”
“这就是家。”
“这里有贼。”
“哪来的贼?”
“偷书的贼。”
“瞎说,明明是你闯了我的地方。”
“对啊,所以我走了。”
方映妍说完又想趁机离开。
徐为任依然拦着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来了就走,没门。”
“又想变无赖是不是?”方映妍警觉道,“老实说,昨天晚上是不是你?”
徐为任一脸无辜道:“昨天晚上你干什么了?”
“你干什么了?”她立刻反问。
“睡觉。”
“无赖!”方映妍骂完直接甩手离去。
徐为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一脸讨好道:“来都来了,不如一起赏个月?”
没人理他。
徐为任也不气馁,接着半开玩笑道:“老实交代,这么晚了,不去睡觉,是不是想来偷窥?”
“恩。”方映妍一反常态,应了他的话。
“偷窥什么?”
“偷窥你如何变成无赖。”
徐为任一声失笑,奸邪道:“这里正好没人,那我可真就变了。”
方映妍眼睛一眨,怕怕道:“你想怎样?”
“孤男寡女,能怎样?”
“那,还是一起赏个月吧。”
这一回,她终于服软,赶忙寻了个石凳坐下赏月。
徐为任方才罢了,看她安然坐着,便去舞剑。不过,他那一招一式既稳且慢,不像是正常的剑法,颇令人费解,而且一舞便停不下来,全然忘我。
方映妍刚刚还被强留,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没想到转眼就被冷若,甚是不爽,随口问道:“喂,你拦着我不让走,不会是为了炫耀剑法吧?”
然而,他一心舞剑,并不理她。
她接着又问:“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三更半夜还在练剑?”
徐为任慢慢收回武步道:“我没练,不过是想回忆一下那夜的场景,有些招数还有欠缺,想想该如何应对。”
方映妍啧舌道:“用不着这么费力吧,他们那么多人,个个高手,你一个人打不过很正常。”
“这你就错了,对于周浚来说就不是问题。”
“他是天才,谁能跟他比,再说,你再怎么努力也是追不上他的。”
“谁说我要追他?”徐为任一收剑锋,解释道,“我只是想要一种更完美的防身之法,能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
方映妍道:“依我看,你的最佳方法就是和周浚形影不离,如此可保长命百岁。”
“这只是其中之一,我要的是全方位的,随时随地都能掌控局面。”
“你已经足够优秀了,普天之下估计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你,何必呢?”
“这你就不懂了,大丈夫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这么说,你还要拯救天下?”
“为何不可?”徐为任并不藏着。
方映妍心中暗暗一惊,不可思议道:“天下这么大,你一个人如何做得到?”
“总得有人去做。”他望着她认真道,“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
方映妍忽然想到什么,“难道你坚持要杀靖安王也是拯救天下的一步棋?”
“对。”他答。
“为什么?”她问。
“因为他是大一统的阻碍。”
方映妍一脸好奇:“什么是大一统?”
这一个重要问题,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徐为任决定不再保留。
他迈步坐在她身旁解释道:“原先的大陆并没有这么多国家,大家同为汉人,不分彼此,可是现在却是一盘散沙,常年战乱,分崩离析,民不聊生。所以,必须灭掉弱小政权,才能建立大一统王朝,避免战争,到那时我们便是一个国家的人,百姓做任何事都不会涉及国与国的问题,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阻碍?”方映妍再次反问。
“弱小且有野心便是阻碍。”
方映妍不以为然道:“靖安王哪里弱了?”
“他的国弱。”徐为任有板有眼道,“像这样扶不起的政权就应该彻底毁灭,而不是苟延残喘。”
“可是,这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谁不想出生在强大的国家?”
“既然如此就不要阻碍大一统的到来。”
“噢,你就那么笃定?”
“恩,”徐为任信誓旦旦,“即使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方映妍听到这,似有所悟,原来这才是他的目标,怪不得他那么努力,随即一脸崇拜道:“所以你那么努力,只是为了更好地实现这个理想?”
“恩,”徐为任望着他,眼睛里忽然折射出异样的光,“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方映妍愣愣摇头:“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如何能帮得了你。”
“不,你能。”他坚定道,“你虽是女子,却是最优秀的,尤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