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暗夜,两个骑马的人呼啸着穿过街市,急速奔向守城大门。
“你要去哪?”男人的声音追着女人的马步喊。
“离开这!”一个女声决绝道。
“你疯了?”男人加速上前拦住她的马,“御贤王的人还在找你呢!”
“随便,大不了给他当个侧妃,也比在这受气强。”女子答完继续夺路向前。
“那是从前,你以为他现在还敢要你吗?”
方映妍听到这话忽的调转马头问:“你是说我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
娄式杰急忙闭嘴,一脸无辜道:“我可没说。”
“那我问你,外面的传闻,你信不信?”
“信什么?”
“受过辱刑!”
“怎么可能?”她问的那样严肃认真,他却回答的轻瞄淡写,末了还幽幽道,“那个姓徐的那么喜欢你……”
其实娄式杰心里明镜似得,心想,那么多精锐高手都死在箭雨和屠刀之下,偏偏你一个假王妃就活下来了,谁信啊?不过,他嘴巴一向严谨,从来不会乱说,自己知道就好。
“少废话,好好回答!”方映妍被戳中了心事,有些恼羞成怒。
“我说了,不可能,以你的性格哪怕是受了一点点委屈都要上天入地讨回来,如果真受了辱刑还不团灭了他们,哪有心情在这谈婚论嫁。”
“哼,算你识相。”方映妍总算顺了点气,随即愤愤骂道,“连你都知道的事,那个傻瓜却还怀疑。”
“我又不傻……”娄式杰语声轻淡,心情舒畅,仿佛又回到从前那个幽默风趣的样子。
方映妍越想越气,立时决定,“不行,我要报仇!”
“报什么仇?”
“我要去汴州,去找那个打我的人,问问他为什么污蔑他人名节?如果真是他干的,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娄式杰连忙告饶:“姑奶奶,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等你捅出天大的娄子来,就真的没人敢要你了。”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他先打了我六鞭害我差点毁容,如今又毁我名节,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绝不能忍。”
“走。”
方映妍说完,拍马就走。
娄式杰急忙打马上前拦住:“走什么走,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你一个人?不行,他是个世子。”
“管他什么世子、公子,对付一个草包,我一个人绰绰有余。”
方映妍顿觉解气,却又放心不下,未及开口却听他接着道:“你放心,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他打你六鞭,我就打他六十鞭;他哪里碰了你,我就砍了他哪里;他如果真的侮辱了你的名节,那我就侮辱他全家!”
听他说完,方映妍倍感信心,倍感解气,“真的?你真的可以做到?”
“做不到我提头来见。”
“不,”她忽然摇头,“做不到也没关系,你安全最重要。”
娄式杰心中一暖,温柔道:“放心吧,先回去,明日一早,咱们兵分两路,江宁再见!”
“好。”
二人欣然归来,再不提过往。
当方承远听说爱女已归巢,并且心态平和毫无怨恨,顿生感慨,想不到区区一个娄式杰竟有这样的本事,将来不要坏了大事才好。
次日一早,易得阁一干人马全部离开,原本喧闹的客栈人去楼空,只余下前期布置好的红绸喜布迎风招摇。青山盟大宗主陆宗锡望楼兴叹,后悔晚矣,没想到,易得阁的人会如此决绝,不留一点余地,将来少不得要去登门赔罪。
易得阁的队伍一路向东,不出五日便到了江宁。
回到江宁,方承远第一件事便将青山盟送来的聘礼悉数退了回去,随后才去向靖安王处汇报军情。
靖安王听得订婚取消极为恼火,坦言:“你放心,本王已求得皇兄同意,若再有人敢妄议方小姐之事,格杀勿论!”
“罢了,流言终归是流言,早晚不攻自破。”
“诶,哪里的话?在雍县之时,令嫒也曾舍身救我,如今她遭此磨难本王如何能不痛心疾首?你放心,本王一定彻查到底,早晚还令嫒一个清白。”
“谢王爷!”
方承远出了王府,随后便收到靖安王特意命人送来的各色糕点补品及丝绢首饰等若干,都是上好的货色,悉数送给大小姐压惊。
方承远无奈收了,心中疑惑这长女是如何救的王爷,回家一定要问个清楚。
方府深宅后院内,方映妍自回家后,一概避不见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凝霜整日里唉声叹气,好好的一桩婚事就这样吹了,气得咬牙切齿,捶胸顿足。
汴州那头,娄式杰早已抵达,在端王府外最近的一家酒楼住下,每日只做一件事——仔细观察萧世子的起居作息。他发现这家伙果然是个酒色之徒,家中妻妾成群,还要不时跑到外面去嫖宿妓女。这下可逮着了。
三日后,趁着夜黑风高,他独自跟他到了惯去的妓院。再悄悄买了他隔壁房间的妓女。
“这位公子,面生的很啊。”粉面红装的妓女很是热情。
娄式杰却不答话,只端坐在方凳上,一心观察旁边房间的动静。他虽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却是第一次买这样的妓女玩乐,不太识得流程。
那妓女见他一表人才,又正值青春年华,毫无痞态,比外面那些臭男人不知好了多少倍,因而极尽妖娆,倍加珍惜。
“公子,”女人娇声娇气往他怀中一贴,见他毫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