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给卫戈扎几针,救回来后人老实多了,杵在床上不动。
看来,小屁孩也知道外面危险,赖着不肯走。
夏秋趁机相劝,“你武功是不错,但姓吴的养了三百多个打手,你逞强无非是送死而已。”
卫戈满脸愤然,“那也总比什么都不做的狗官强,总之姓吴的必须死。”哪怕豁出他的命。
“有勇无谋,是莽夫所为。”见他愿意开口,夏秋徇徇诱导,“没错,前几任知县受当地恶势力胁迫,没有尽到父母官的责任,寒了老百姓的心。不过,陆大人跟他们完全不一样,他是真心为百姓做事的。”
卫戈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是他的人,自然替他说话。”
“那你可就错了,我不是他的人。”夏秋神色黯然,眼眸闪过恨意,“姓吴的也是我的仇人,我之所以跟着陆大人,是相信他能替我报仇。”
卫戈冷哼,面露嘲讽。
“我这不是懦弱,而是借力打力,不像你只知道蛮干。”
卫戈不吭声,坐着跟石头似的。
“你还别看不起我,知道前段时间官府连破的两件大案吗?”夏秋浅哼了下,不忘吹捧道:“都是我的功劳,为的就是削弱姓吴的势力。你且等着看吧,姓吴的势力再大,我也会逐一砍下他的左膀右臂。”
某人仍是沉默是金。这两件案子,他近日也听说了,姓陆的现在愿意为老百姓做事,不代表日后不会像前几任那样鱼肉百姓。
夏秋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然后拿脚轻踹他一下,“你怎么回事?咱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要懂得抱团取暖,自己胡干瞎干有屁用。”
卫戈看着比她还小两岁,被她咋呼的有些动摇。
“我……”卫戈想了想,神情愤怒而痛苦,“我一家人远居深山,以打猎为生……”
卫戈的爹是绿林人物,早年结了不少恩怨,为躲避仇家隐居深山,以打猎为生。三个月前,时逢吴同兴的生辰,李黑子不知从哪听说了卫家有块完整的虎皮,于是多次进山向卫家索取,想以一百文买虎皮,谁知都被卫家拒绝了。
打不过卫家,李黑子的人趁着卫家父子不在,往油米盐茶里下了méng_hàn_yào。卫家夫妻不知,吃了饭浑身发软,卫母被李黑子一伙人凌辱至死,卫父则浑身挨千刀开膛破肚。
外出采药晚归的卫戈逃过一劫,回家发现爹娘的尸身被悬挂屋前。
官府非但不作为,还助纣为虐,卫戈进城为爹娘报仇,而吴家防卫太过森严,他尝试多次无法突破,只能阻杀落单的人。
如此杀了三十多个人,而他也遭到姓吴的全城搜捕,根本没有落脚之处。
光是听着,夏秋都满腔愤怒,吴同兴这帮人,早已丧尽天良。
沉默了良久,她才道:“你先把伤养好,愿意的话就留下来,不愿的话随时走也行……”
正说着,大门被捶的砰砰响。
卫戈戒备地拿起剑,杀气腾腾的。
“有我在呢,你着什么急。”按年纪算,小屁孩还得管她叫姐呢。
夏秋先将他藏好,再出去开门。
门一开,倚在门上的人趔趄两下,差点摔倒。
见到夏秋,华挺立即从地上蹦了起来,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小夏啊,我终于见到你了。”
夏秋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抽了手,“你怎么来了?”
几日不见,夏秋暴瘦的厉害,华挺心都疼了,“你怎么瘦成这样啊?”好在,他今天带了不少补品过来。
他一挥手,十几个红木箱子不停往院里抬,全是吃穿用的,以及些名贵的礼品,贺她乔迁新居的。
夏秋头痛,将华挺迎进前院厅子。华挺一直瞪大眼珠子,目光愣是没舍得从她脸上移开过。
“华少,这房子修缮你垫付了多少钱?”
华挺一脸迷糊,“你说什么?”
“别装糊涂,除了你谁还会干这种事?”起初她还以为自己捡了便宜,等张工匠拿钱走后,才越想越不对劲。
“啊哈哈,小夏你果然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华挺笑容满面,潇洒地摇着玉扇,“也没花几个钱,只是想让你住的舒服点。我华家有家具坊,木材跟人工都便宜,不值一提。”
“到底多少钱呢?”夏秋有些执拗。
华挺故意板起脸,“都说没几个钱,还不够我吃顿早饭的。”
“这房子若是我的,你的心意我绝对领了。”夏秋神情严肃道:“这可房子是陆大人的,你这样做会让人嚼舌根,说陆大人收受贿赂的。”
“小夏你多心了。”华挺压根没当回事,笑的没心肺,“衙门那几个当官的,每年从我华家捞走多少,你这才哪到哪呢,我看谁敢说半句闲话,老子非弄死他们。”
夏秋不说话了。
见她动真格,华挺这才认真起来,沉思着算了下账,“我就怕你会不高兴,所以家具都是挑便宜的,真不值这几个钱,你实在要给的话,给个一百两吧。”
不止家具,还有修缮的很多材料,用的都是好东西。
不过,夏秋知道进退,这次只是给华挺敲个醒而已。房子才买了一百两,修缮用二百多两,真是割到她的肉了。
收下一百两,华挺兴致勃勃道:“走,我们喝酒去。”
屋里还藏着人,夏秋压根不想动。
见她意兴阑珊的样子,华挺又道:“小夏,你打算一辈子做下人吗?”
“没呢,我最近琢磨着做些生意,又愁没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