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废墟之内。
几名神凶恶煞的男人正在喝酒,不远处缩着个五花大绑,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
男人尖嘴猴腮,面容饥瘦,浑身瑟瑟发抖。
破烂不堪的门,咯吱一下打开,走进来一道倩影。
男人们立即操起家伙,将被绑的中年男子从地上拽起来,锋利的斧头架在他脖子上,恶语相向:“你就是吴老三的女儿?”
见到吴渔,吴老三跟见到救命稻草似的,差点没哭出来,“阿渔,救我……快救我。”
吴渔对他视而不见,淡然对着眼前的这帮男人,“我已经跟他离脱父女关系。”
吴老三一听,脸色腊白。
为首的络腮男人骂道:“我才不管你们是不是父女关系,吴老三欠我一百两,钱带来没有?”
“我没钱。”吴渔如实道。
“没钱你来干嘛?”男人撩衣袖,当着她的面打了吴老三两拳。
吴老三惨叫,跟条死狗似的瘫在地上,嘴里不停嚷着,“我女儿有钱,我女儿有钱。”
“还不还钱?”男人扬了扬手中的斧子,威胁道:“今天再不还钱,我就把他胳膊砍下来。”
吴渔不为所动,面无惧色道:“我今天来就是告诉想告诉你们,他没儿没女就是烂命一条,根本不会有人替他还债,你们别再被他骗了。”
一个丫头片子,竟然敢如此嚣张。男人对着吴老三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旁边的帮手不安分地打量吴渔,神情猥琐,“老大,这女的姿色不错,可以卖到窑子里换些钱。”
众人纷纷附和,眼冒绿光,“老大,咱们已经很久没开荤了,今天不如让兄弟们尝尝鲜,再卖到窑子换钱。”不还钱,就肉偿。
吴渔面不改色,淡然处之,“我出来时已经告诉过家人,如果我半个时辰内没回去,立即报官。今天若敢碰我一根手指头,你们觉得自己能逃过官府的追捕吗?”
男子暴跳如雷,“你他娘的,欠钱的还有理了,你以为我真不敢卸他胳膊?”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既然他欠钱赖账,那就按你们道上的规矩来,我没有意见。”
众人震住,这是人话吗?
吴老三吓尿,惊恐万状,声声哀求道:“阿渔,我是你爹啊,你亲爹啊,你救救我,他们真会把我杀了的。我不赌了,再也不赌了,你相信爹啊。”
吴渔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怜悯。
那一刻,吴老三真的慌了,他爬起来就跑,跌跌撞撞的跑。
谁知还没跑两步,就被人揪回去,整条胳膊被死死按在破烂的砧板上。
利斧高高举起,男子瞪向吴渔,怒道:“我数到三,你再不给钱就别怪我了。”
“随便。”吴渔面露挑衅,转身离开。
“一……”
“二……”
“三……”
寒光落下。
眼泪,佯着凄厉的惨叫滑落。
吴渔没有回头,阔步离开废墟。
在床上躺了几天,夏秋天天跟华挺大眼对小眼,实在尴尬腻味。
“你还是去凉州吧,生意要紧,我可以照顾自己的。”好话说尽,她只差没明着赶他走。
“我不走,我要守着你。”华挺直白不讳,“做生意只是乐趣而已,不急不急。”
夏秋婉转道:“大夫说我的伤起码要三个月才好,我不想拖累你。”
华挺油盐不进,“我不累。”
夏秋实在拿这块牛皮糖没办法,她躺床上冥思,突然道:“不如你带我一块去凉州吧。”
“等你养好伤,我就带你去。”满口应承。
“我的伤已经没大碍,咱们没必要在这耗时间。”州府之地,能人居多,或许能找到人将信件跟地图翻译出来,从而打听到凤家消息呢?
柳河镇小得可怜,华挺早就呆腻了,加上夏秋的伤复原极快。不过他不敢擅作主张,招来大夫询问。
“姑娘的内伤已无大碍,骨折复原远超预期,如果两位非要远行,可以准备舒适的车马,只要不磕着碰着不会有大问题。”
华挺另外雇了辆马车,改造成软榻,直接将夏秋抬进去躺着。
出门在外,夏秋懂得保护自己,不仅女扮男装,还给自己贴上麻子。
两辆马车,缓缓往前凉州。
担心她的伤势,华挺一行人游山玩水,走了三四天连一半行程都没到。
夏秋如坐针毡,身体都给躺废,自觉没有大碍,她擅自解了上半身的木板。不知是否蛊虫的缘故,断的肋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生长。
拆完上半身,夏秋总算可以坐起来喘气,浑身轻松不少。
时近傍晚,天气闷热不堪,离打尖投宿还有段路,两辆马车停在路边的茶摊歇息。
摊主是对年过半百的夫妻,长相忠厚老实,手脚勤快地送上馒头跟茶水。
金花忙前跑后,将马车上的夏秋背过来,众人坐一起吃喝茶填肚子。
一壶茶很快见底,华挺让老板过来添水。
老板拎着烧水壶过来,夏秋不经意的目光撇到他手背时,诧愣不已。
夫妻俩长相老成,粗布旧衣脚上穿草鞋,可拎壶的那只手肤色偏白,虎口有厚茧。这不是干粗活的手,而是长年拿兵器的手。
夏秋佯装不察,待老板加完水走远,才压低声音对华挺道,“不好,有诈。”
刚音刚落,如牛饮水的华挺只觉得头晕。金花见状不妙,马上拔出软剑袭向摊主夫妻,谁知刚冲出去没几步,脚下发虚打飘。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