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麻痹的心开始感觉到跳动,想用力地握拳,却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劲。
顾世铭拍着她的脸,“现在好点了没?”
“嗯嗯。”陶然努力地回应他。
顾世铭放不下心,“我现在要给我哥打电话吗?”
陶然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他现在很忙。”
回到自己的房间,陶然走进衣帽间,找出了顾淮云的一件西装,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缩在了单人沙发上。
她的牙关还在打颤,手更是控制不住地发抖。
身体总算在渐渐回温,陶然低头摸着隆起得有点明显的肚子。
现在回想起来,她依然无法置信。
她知道顾英霆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但怎么也想不到他能狠到这种可怕的地步。
眼里只有权势和私欲,亲情、道德,可以统统不顾。
一个人,怎么可以卑鄙无耻到这种程度?
手机响起的时候,陶然如惊弓之鸟一样,胆战心惊地看着茶几上那部机器。
一分钟后,铃声断掉了。
下一秒,铃声又疯狂地叫了起来。
她揪紧了身上的黑色西装,眼圈发红,恶狠狠地瞪着手机片刻后,终于起身,接起了来电。
“到别墅了吗?”是男人倦懒的嗓音。
“顾老板……”
就在听到他的声音那个瞬间,陶然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全线崩盘。
“怎么了?”顾淮云的声线一下子绷紧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在哪里?”
陶然吸了吸鼻子,缓和了自己的情绪,“我在房间里,我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快到了,”顾淮云的语气很冷,像凝着一层寒霜,“宝宝没事吧。”
“嗯,没事。”
“好,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还没等到他吩咐,季博已经给大奔提了速。
车是直接先开到主楼前。在车停稳前,顾淮云已经推门下车。
“陶然,陶然。”卧室的门意外地被锁上,顾淮云打不开门,高声喊着,“开门,陶然。”
毫无动静。
顾淮云等了一两分钟,门还是纹丝不动,连房门里都是无声无息的。
倒是旁边虚掩的房门打开了。
顾世铭应声走出来,自从把陶然送回房间,他的心一直就系在隔壁的房间里,“她没在房间里吗?我一直听着呢,没发现她出来过。”
顾淮云表情凝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顾世铭沉吟片刻后说道,“今晚我带她回来,她说要送奶奶一条丝巾……”
“咔嚓!”
面前的房门开了。
顾淮云从顾世铭这边刚掉回头,怀里冷不防地扑进来人。
“怎么了?”陶然扑进怀的时候,顾淮云的心也坠回了原位,脸上是一丝对女孩宠溺的笑。
顾世铭也松了一口气,垂下头去,往后倒退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唇角的笑容黯淡苦涩,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顾淮云微微俯身,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脚一踢,房门轻声关上。
“我跟你说过这几天事情多,没时间陪你,你就跟我闹脾气?嗯?”顾淮云径直走到沙发区,坐下的同时将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问道。
陶然伏在男人的肩头上,沉默不语。
“不然我明天不去公司,陪你一整天?”男人耐性十足地哄着。
“不用。”
顾淮云的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怎么突然把房门锁上了?”
陶然的身体一僵,“锁上了吗?可能是回来的时候顺手锁上的吧。”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顾淮云的眼神冰冷,“别怕,我在这里。”
“嗯,我没怕。”
她的口是心非,顾淮云看破不说破,拉开一点距离,空出的一只手摸在了她的肚子上。
“好好养胎,有什么事都交给我。要是不喜欢在这里住,就搬出去。”
她的棉麻长裙单薄,男人手心里的温度透过布料熨帖着她的肌肤。
他跟她提过很多次搬出去住,她都没同意。她想,这是他的家,这里有他的亲人,不想他为了她和家人离了心。
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多虑了。
有一个处心积虑置他于死地的亲姑姑,还有一个往死里算计他的亲爷爷,这样的亲情不要也罢。
最主要的是,她要逃,不能再在这个家里坐以待毙了。
“可以吗?搬出去可以吗?”陶然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用殷切的眼神望着他。
顾淮云揶揄道,“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得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不要,我不要天上的月亮,”陶然重新搂紧了男人的脖颈,第一次说得直白,“我只要你。”
“我现在不就是你的人么?”男人笑道。
“嗯,我知道。”
男人拥着人,偏头在她鬓角边亲了一下,“洗澡洗了没?”
“没有。”
“起来,去洗。”
陶然犯懒,扭了一下身体不答应,“我再抱一会儿。”
男人没有勉强她,信手拈来的诱哄,“我来给你洗,你起来去洗澡。”
自从知道自己现在也并非十分安全,陶然便多了一个心眼,“我不要。”
此“不要”非洗澡“不要”,她没说清,但顾淮云就是能立马判断出她说的“不要”具体指什么。
“没要。”
陶然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被人牵进了浴室,被人当宠物一样从头到尾伺候了一遍。
早上六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