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银子的来处,谢文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伸出腿,就让闺女给自己换药,手里拿着银子乐呵呵的看了又看。
“你说,那个贵人是什么样的人,出手怎么就这么大方呢?这可是十五两啊,我们一年也就五六两的收入就不错了,人家一出手就是我们三年的收入啊!”
“可不是咋的,这么多银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呢,你让我摸摸!”
王氏兴奋的脸都有了血色,看的人也精神多了,毕竟,有了这十两银子,他们家生活就有了盼头了。
家里有粮,心中不慌。有了银子也是一个道理。
谢文福看着妻子的样子,心中一软,就把手里的几块碎银子给了她,想当年王氏也是一个清秀的少女来着,嫁给自己这么多年,真是让她受苦了。
王氏却不知道自己男人的心思,拿着银子爱不释手,一块一块的看,怎么看怎么稀罕。
“娘,我也想看看?”
谢云衣人虽小,却也知道银子的主贵,有些眼馋的看着王氏手里的银角子。
“给,这是二两银子,你摸摸,不过,咱家有银子的事,千万别给别人说,知道了吗?”
王氏给了谢云衣字块银子,最后还忍不住叮嘱二女儿。要是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惹来什么麻烦呢。
“我知道了,娘,我不会往外说的。”
谢凉衣把银子给了谢文福后,就开始慢慢的解开,他被包扎起来的左腿。
“就是看着挺有气派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说是去哪里玩,不知道地方,我就给指了指路,带他们过去。没成想人家老爷一高兴,就让人赏了我一个荷包,我打开一看,竟然是十五两碎银子,荷包也被我卖了十文钱。”
所以,想看没有了,现在来个死无对证,还不是她怎么说,就是怎么回事儿?
谢凉衣先把固定腿的木板解开,再慢慢的把腿上缠着的棉布打开,再腿上干掉的药渣弄掉,端来盆温水,用帕子轻轻的擦掉多余的药渣。
看着谢文福腿上那道半尺长的大疤,现在还是有些血肉模糊,可以想象一个月前是怎样的吓人。
谢凉衣小心的拿着木片子,从陶罐里往外沾着药膏,抹到谢文福的腿上。
“嘶……”
“怎么了,疼吗?”
听着谢文福突然抽气,王氏立马紧张的问,生怕他的腿又厉害了。
谢凉衣抹药的手一顿,也有些关心的看着他,害怕自己不小心弄疼了谢文福。
“不,不是,就是觉得这次药膏抹上以后凉凉的,不像上次的药膏,抹上就觉得特别难忍。”
“哎呦,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的腿又开始疼了呢?”
王氏拍着胸脯,没好气的白了谢文福一眼,知道他没事,才又安心的躺了下来。
“嘿嘿……”
“我给爹呼呼,就不疼了。”
谢云衣也爬过来,小嘴儿撅着,还“呼呼”的往谢文福腿上的伤口上吹起,好像这样就不疼了。
谢文福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之前哄闺女说,“呼呼”他的腿就不疼了,现在被闺女这样一弄,觉得怪傻的。
他转头看妻子见她扭头不搭理他,才讪讪的转过头来,就正好对上大丫头那双透澈的双眼,满满的都是笑意,立马老脸一红,手足无措起来。
谢凉衣憋笑,不怪她总是爱笑话她爹,实在是有的时候谢文福的表情实在是太逗了。
“那个,那个凉衣啊,你看我的腿是不是,看着快要好呢?”
感觉已经不是老疼了?
谢文福没话找话说,刚才被闺女看的尴尬还没有过去呢。
“嗯,郭大夫说了,让你吃药这半个月的药,就去镇上让他看看。不过,就算看着好了,也得歇上一年多才能养好,要不然就可能瘸了。”
谢文福身子一僵,对上闺女那好似能看透他想法的眼睛,有些沮丧的低声“哦”了一下。
谢凉衣低头,无声的咧嘴笑了笑,随即就才闭上嘴,把谢文福的腿包扎好。
她弄好后,洗了手,才又对谢文福说,“爹,明天浮云楼的伙计会来咱家拉菜,又是一笔收入,你现在腿也正在恢复,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要实在闲的慌,要不你就教青山和云衣他们认字吧。”
谢文福一愣,这一个多月他连屋门都没出去,他知道闺女开了地,种了些菜,隔几天就会去镇上卖。
只是他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菜长的都能让酒楼来买菜了?
“菜能卖了?不是,我的意思是地里的菜长的,都能让人家酒楼来家里买菜了?”
你是不是,把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给忽略了?
谢凉衣无奈点头,她知道谢文福特别关注这方面的意思,只是个中缘由她也不太好说清楚。
“能了,天气热,菜长的快,我打理的也用心,所以,掌柜的很稀罕我种的菜。”
“那就好,那就好。”
有收入谢文福心里就觉得踏实,就算手里已经攥着十两碎银子了,还掉该人家的五两,也就该还有五两。
搁在平时家里,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只是现在家里伤的伤,病的病,主要的是现在家里田地都没有了。
农家里没有田,这可不是过日子的样子啊。
他得好好计划着,这五两银子怎么花才行。
谢凉衣不知道谢文福的担忧,觉得差不多了,就去外面把熬好的药端了进来。
“爹,药好了。”
谢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