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低着头,并不为自己做徒劳无功的辩解。
张平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好在太子殿下英明,及时替我捉住了着奸细。
否则让布阵图传了出去,我的脑袋也要不保了。”
说着他上前向太子叩首,太子亲自搀扶他起来,安抚道:“既然布阵图已经找到,此事便到此为止吧,我会向父皇求情,让他宽恕你保管不善的罪名。”
张平等的就是这一句话,赶紧地说道:“多谢太子!多谢太子啊!”
张舞向太子投去含情脉脉的一眼,但太子只是淡淡的一瞥,丝毫不放在心上。
就在这个时候,顾澜烟却突然道:“请等一等!这件事情恐怕还未水落石出。”
顾澜烟说这一句,众人便都愣住了,纷纷向她瞧去,她一身华服衣袂翩飞,本就生得容貌温柔。
这些年来稚气渐渐退去,美丽的面孔上竟也历练出一丝迷人的英气来。
顾盼之间风采照人,那一双美丽的眸子更是凌冽之极:“太子殿下,不知这布阵图可否借张雪一看?”
张平挡在了太子身前,喝道:“张雪!这岂是你这等女子可看的?还不退下!”
顾澜烟淡淡一笑道:“大伯父何必如此惊慌不安呢?莫非这图上还藏了什么秘密不成?”
张平恼怒道:“这布阵图乃是军机大事,你个女儿家怎么能关心这种事?!
既然今天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你就请回吧。”
顾澜烟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若是寻常,我必定不会做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只是今天的事情,你们众口一词都说此事都与我有关系。
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我才同意搜身,好不容易才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心中终究存了疑惑,若是太子殿下允许,可将这图借我一观,也好解我些许的困惑。”
太子凝目瞧她,似笑非笑道:“张小姐心中有何困惑吗?”
顾澜烟不疾不徐地道:“书房重地,闲人免进,韩公子一介外人怎么能够摸到书房在哪里?
又怎么会在侍卫重重的情况下得到这布阵图呢?
此事不觉得奇怪吗?”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高扬上前一步,笑着道:“张小姐是闺中女子,不方便看这布阵图。
我算是朝中重臣,我想这图给我看一看,应当没什么吧?”
不只是他,连萧壁也走出来道:“皇兄,这图可否借我一观呢?”
他们两个咄咄逼人,太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擦觉的冷意。
事到如今他若是再捂着这张图不放,倒显得别有用心了,众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们三人,掩饰住了脸上的惊异。
张平虽然有一点恼怒,在他看来这倒没有什么不能瞧的,想到这里便看了一眼太子道:“不知殿下的意思是?”
太子点了点头道:“既然靖王和梁王两位都有心看一眼这布阵图,倒也没什么,给他们瞧吧。”
张平闻言实在无法,便老老实实地将这图交给对方。
高扬抢先拿到了图,仔细上下瞧了瞧,最终指着这宣纸角落一头的蝇头小字道:“这是什么?”
太子和张平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上前一瞧,只见见那宣纸上的确有一行小字,只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高扬淡淡地道:“传闻天下之间有一种秘术,即为微刻。
想不到这里也有人能用这样小的字将话写出来,只是不知这一行字究竟写的是什么。”
萧壁微微一笑道:“这也无妨,我那里有一样从异国传来的宝物,可将字体放大无数倍。
来人!去取来吧。”他的护卫即刻便去了,不多时便从马车里取出了名叫多宝镜的东西。
萧壁将这多宝镜放在了纸上,透过镜面去瞧纸上的字,随后念了出来:“大燕皇帝陛下亲启——”
然后萧壁的面色微微的变了,他将这张纸突然递给了太子,冷声道:“太子殿下!后面的署名,是台甫!”
所有人都呆了,在场众人都知道,这位兵部尚书张大人便是字台甫!
顾澜烟微微地一笑道:“大伯父,这封信莫非是你要送给大燕皇帝陛下的吗?”
张平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雪一样的白,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张纸上竟然会有这样一行字,而最后的署名竟然是自己的字!
他的牙齿隐隐的在颤抖!
猛地跪倒在地道:
“太子殿下,此事纯属诬陷!
我绝不敢做出这等背叛皇室!
背叛国家的行为啊!”
玉临慢慢道:“大伯父,你说这话,未免是推卸责任了!
刚才雪儿说的对,这戒卫森严的书房怎么会无端的让人闯了进去?
这韩文公子若无人引路又怎么会找到这封秘信?!
尤其他又怎么知道这布阵图在你的书房呢?
可见是你一早将此透露给他,还故意用此诬陷我妹妹!
真是其心可诛其罪不可恕!”他说这话的时候言辞咄咄逼人,眸光也放出厉色。
张平的汗水“唰”的一下全都流了下来,这下连张舞也恐惧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谁也没想到这张纸条上还有这样一行字!
一心一意想要诬陷别人,不曾想成了他人的笼中鸟!
这天与地的反转来的如此快!
让张平几乎都没办法狡辩!
他砰砰地在地上磕着头道:“殿下!
多年来我兢兢业业为陛下效劳,为国家烦忧,从未做出一星半点对不起国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