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指挥部里,罗科索夫斯基听着渐渐稀疏下去的德军炮声,苦笑了一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现在他的苦楚就只有他自己知晓,在他的眼中,斯大林格勒之战已经在屈希勒尔这一次反击的过程中,画上了句号。
古老的办法,不一定是落后的办法,要不然现在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去研究孙子兵法这种两千多年前的老古董了。事实证明孙子在两千五百年前研究总结的东西,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是值得大家去反复推敲的。
所以从满清政府里面的一个固执的老头子曾国藩那里,学到了一些符合德军现状的笨办法,其实是再正常不过了。曾国藩的这一句结“硬寨打呆仗”,就让任何奇袭与渗透成了泡影,混乱不堪的巷战变得有序,这就失去了原本巷战威力的一多半。
屈希勒尔将德军并没有完全适应的巷战,变相的改头换面,发展成了类似堑壕战这类的阵地战——这玩意儿德国人上一次战争中与法国人玩了整整四年,可以算是专家中的专家了。正因为这种战场上的性质改变,让德军在减少了损失的同时,打出了如鱼得水的感觉来。
在靠近斯大林格勒西站的临时站台上,一列德军的火车缓慢的停靠了下来,干净整洁的车厢里,走出了穿戴整齐的乌克兰士兵,这些士兵都是刚刚从乌克兰境内征召过来的新兵,经过短暂的训练之后,就被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战场上来。
这些头戴着钢盔,身上穿着黑色党卫军军装的乌克兰士兵,刚刚走下火车,就看见了站台上,堆满了的乌克兰伤员,这些伤兵身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等待上火车的时候还发出一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待遇享受到马非这种高级止痛药品的,大部分士兵只是在截肢手术的时候才会使用,而在漫长的恢复期里,他们只能靠叫喊来渡过这些让人发疯的悲惨时间。
刚刚从农场或者村庄里走出来没有一个月时间的乌克兰年轻的小伙子们,就这么在长官的训斥下,简单的排列起了队伍,开始向火车站外面走去,但是他们中间大多数的人都在迈开自己的双腿之前,好奇的打量着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伤兵。
没有战争是一个人不死的,也许在未来会有机器人打机器人的战争出现,但是至少在1939年之前,人类文明还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无论古老的战场上双方互相砍杀,还是在近代史上双方互相炮击扫射,终究会出现死人,也必然会留下伤兵。
在斯大林格勒这么一个惨烈的战场上,伤兵自然是最平常不过的景色,野战医院里,到处都能看见被锯断了的胳膊或者大腿,在后方的掩埋处,经常可以看到堆满尸体的汽车经过大门口。
乌克兰士兵在这里阵亡的比例相当大,听说一度达到过二分之一这个概率,这些年轻的从后方补充到前线的新兵一般都会被老兵丢到最危险的战场上去,能够活下来的人才有机会熬过第二天或者是第三天。
看着不远的地方,那些乌克兰伤兵被德军轻伤员还有医生护士抬上火车,所有的乌克兰新兵脸上都出现了恐惧的神情,毕竟他们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残酷厮杀,现在就让他们看见未来的遭遇,真的有些打击士气。
“好了!不要再看那些士兵了!相比较而言,他们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能够领到更多的土地,还有安家费用。”在站台上鼓励大伙儿奋勇作战的乌克兰军官似乎已经麻木了,对着这些新兵喊道:“站好队列!一会儿你们要被分开补充到各个部队去!每一个人都可以在晚上领到纸和笔,可以写信给家里人。”
另一名乌克兰参谋同样站在队伍中央,开始一遍一遍的确认自己的工作是否完成:“还有没有人没有立遗嘱?有人是没有家属的人么?还有没有人需要立遗嘱!需要的人到我这里来集合!”
整个站台上一片混乱,乌克兰的士兵们推搡着开始走下站台,大门被分成了好几个狭窄的出口,这些出口一次都只能出一个人。铁丝网外面是登记处还有德军军官,他们会将记录好的乌克兰士兵,以随机的方式补充到前线损失惨重的乌克兰部队中去。
“每一个人都能领到一盒罐头!今天晚上你们将会吃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一名德军军官站在木头箱子上,对着脚下经过的乌克兰青年们大声的高喊:“元首给了乌克兰希望!我们要为元首战斗!推翻斯大林的邪恶统治!”
军乐团在远处无聊的重复着雄壮的音乐,每当有补充人员的列车到来的时候,他们就要演奏那些重复了无数遍的乐曲。一个乌克兰女子合唱团在放声歌唱,歌词的内容无非是为元首为乌克兰流干鲜血。
在被各自补充的部队领走之后,这些乌克兰青年们终于感受到了紧张的战场气氛,停在路边的德军坦克,上面盖了伪装网的防空高射炮,还有田野里,不断炮击着远方的德军大口径火炮。
他们进入各自部队在后方的物资补给营地,然后分配到帐篷里面去。个人物品不允许放在这些帐篷中,因为这些帐篷还要供下一批到来的新兵继续使用。他们在这里被要求休息并且正常出操,绕着附近的公路拉练并且参观德军威力十足的大口径火炮炮击敌军阵地。晚饭之前他们要听来自家乡的代表朗读家乡人的幸福生活,这是有德国特色的思想教育内容之一。
“仔细检查你们手里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