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
“再快一点可以吗?”
“怎么这么慢?”
“你到底行不行啊……”
阴暗的木屋里。
宽大的纸窗被布条遮掩,不见一丝光亮。
急促的喘息间,少年催促的声音隐隐透着不耐。
另一个声线倒是清清朗朗,“看你这急性子,再让我酝酿一下……”
“你再酝酿,浅兮就真的和那个狗东西修成正果了!”夜璘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烦躁的一脚将木桌踢得远远的。
脆弱的木桌立刻散了架。
七零八落的木条蹭花了满地的符咒。
方才的光束瞬间湮息。
沉寂过后是肆意的咋舌。
“啧啧啧!”绣花针干脆一屁股坐在符阵前,他费尽心思勾勒出的五芒星,被夜璘擦去了一个角,“你把我的阵容都打乱了,我还怎么窥视小丫头?”
绣花针见夜璘日复一日闷闷不乐,本想拿出自己的独家本领,做一个坑蒙拐骗的幌子。
可是却被夜璘当了真。
夜璘自从知道绣花针有能够看到花浅兮的能力,几乎是无时无刻缠着他,求他为自己展现花浅兮的幻境。
昨天花浅兮吃的是桂花糕。
入睡前得浴桶里还泡着片片玫瑰花瓣。
红润的唇瓣微启,梦呓轻轻的……
只不过今天看到花浅兮的小手覆在云霖的腹肌上后,绣花针展现出的幻境突然就变得虚无缥缈,渐渐的消散而去。
后半截幻影突然就消失在眼前。
夜璘犹如万蚁噬心。
他媳妇的手都摸别的男人肚子了!
夜璘无意识的摸了摸头顶。
“我看你就是没能力,也不知道最初怎么掌管红娘界的大权,月老能拿到权利简直是实至名归……”
夜璘气结,忍不住幽幽然的开口。
一向不屑于多言的夜璘,反常的一句接着一句的讥讽起来。
俊容倒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苟言笑。
为了给夜璘展现花浅兮的幻境,绣花针已经消耗了大半个灵力,无力的依靠着小石块歇息。
看着夜璘生了一会闷气,最后又无奈的坐回原处,绣花针戏谑的勾勾唇角:“年轻人,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夜璘挑眉。
“像极了丈夫出门沾花惹草的深闺怨妇。”
绣花针吃吃的笑着,不过很快便不敢再笑出声。
脸色铁青的“深闺怨妇”步步逼近,弯下身子捏起了地面上的绣花针,指尖因为用力而渐渐发白,声音凉凉的:“什么?我没听清。”
像是在友好的交流。
不过这捏到针刃快要崩裂的力气,让绣花针开始惊慌失措。
“他大外甥女婿,三思啊!”
绣花针结结巴巴的开口,吓得险些飙泪,眼前的夜璘阴郁桀傲,黑若煤炭的俊容仿佛从妖堕了魔。
可怕……
夜璘罔若未闻。
捏住针尖,再捏紧针头。
微微向外扯了扯,许久,夜璘唇角的笑意有些残忍:“信不信把你掰弯?”
“不!”
“不要!!”
“啊!!!”
…………
声声凄惨。
被强行弯折成九十度的绣花针伏在一角低低哭泣。
他……
他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