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来流言终归只是流言,做不得数的。
“你……草民……”
谢容辞刚开了个口,话就被打断。
“你是太子妃的师兄,如兄长一般,既是兄长,何故拘泥于这些称呼,以你我相称便好。”
谢容辞难言的看着他,不知作何感想。
这人应当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可是为何还能好颜色待他?
他便浑然不在意吗?
“太子妃她不知道我来见你的事情。”
大约是谢容辞眼中思虑过重,景陌便开口说了一句。
对于完全不可能成为情敌的谢容辞,他还是极为欣赏的。
爱才之心,人皆有之。
没有告诉小师妹,谢容辞愣了下,心中一硒,是了,若是让她知晓,心中定会生疑,届时这个计划便行不通了。
“多谢。”
“今日来此,我是想与你合作。”谢容辞抬起眸子,视线落在桌上的玉佩,“我助你除去容氏余孽,你护顾家一世安康。”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景陌不语,只静静的看着茶盏,
浅褐色的茶水里放着一颗青梅,苦涩中又带着酸甜。
他举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良久才抬头,“太子妃不知道你的身份。”
“你知道?”他心中有些惊讶,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你的名字很明显。”景陌下巴绷紧,神色难辨,“谢容辞,或许我更该称你为容辞。”
前些日子寻人调查得来的消息,原先还有些怀疑,现在看他的反应,这消息看来是比真金还要真了。
这倒有些难办,容氏欲孽,那些人他是不大在意的,毕竟他们手段虽然十分奇怪,但作用并不大。
就是这一位,又是容氏之人,又是太子妃的大师兄。
他该怎么才能将这人完整的保下来呢。
若是那些臣子知道……景陌伸出手重重的捏着眉心处,十分烦躁。
“事情结束后,他们如何处置,你们便可如何处置我。”
如何处置,无非是一个死。
比起像梦中那样,死在小师妹的手上,他宁愿孤零零的死在旁处她看不到的地方。
“就算你身体里流的是容氏嫡系血脉,这容氏灭族已经三百余年,与你有何干系。”
景陌不喜面前这个男人,他曾倾慕太子妃多年,虽然知道两人并没有纠葛,但青梅竹马是真的,他对太子妃的感情也是真的。
每每想起,他心中便绞的难受。
只是这人更不能死,若是死了,卿卿会一辈子都难受。
最是重情之人,表面或许还能维持镇定,可心里的伤痛是磨灭不掉的。
他愈发揉捏着眉心,若是季太医能调制出让人特定事情的药就好了。
“我担起容氏责任,为的是减少战乱,为的是防止他们鱼死网破。”谢荣辞语气微顿,周身萦绕着的清冷气息似乎也渐渐的收敛,他长呼了一口气,看向桌旁放着的花束。
“生死之外,是我安心之处,若是真的为了小……为了太子妃着想,你该答应我的合作。”
一直说到现在,景陌才觉出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