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你既然将这些话说与我听,我便是一定要帮你的。”
他眉眼微微弯起,在面具的遮挡下,顾卿澜只能瞧见他极温柔的眼眸。
“我说过,想成为你的依靠与仪仗,我会找出证据的,别难过,好不好?”
顾卿澜:“周家如今权势如日中天,她不能动。”
景陌摸了摸她的头发,将上面揉得乱糟糟的炸毛才作罢。
“整日里忧愁这忧愁那的,怎么不多想想自己,嗯?”
“自己?”
“是啊,自己,你为顾家想,为我想,为何不为自己想一想呢?”景陌手指放在她的脸颊上,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唇角微微勾起,“为自己的悲欢喜乐想一想,旁的事情,有我在,我会处理的,别担心。”
顾卿澜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十分寂静的空间,心跳声“噗通”,“噗通”,一声又一声,十分明显。
她极少听到这样的话。
对于她的责任,她向来认的十分清楚,做事得当被人夸赞也是常有的事。
可是,除了他之外,从未有人同她说,应该卸下担子,为自己想一想,旁的有他在。
“你会一直这样待我好吗?”顾卿澜忽然问道。
景陌薄唇微掀,眼眸星辰乍现,“吾爱唯卿不改,永永远远。”
“背我。”
“好。”
景陌双手搭在她的腿上,轻巧的掂了掂,“改明个让膳房多做些补身子的药膳,瞧瞧你近来虽然长个子,抱起来竟比先前还要轻。”
顾卿澜环住他的脖颈,十分安心的在他的背上蹭了蹭。
“下次我们再来看兰姨好不好。”
“还穿这样的衣服吗?”
“嗯……不了,我同兰姨坦白,你还是穿着男子装扮时候最好看了。”
“好。”
……
景陌并不知道,合颐这件事情已经压在顾卿澜的心上,将近两年。
她将此事深深的埋在心底,口中虽说着要找出证据,将周若翎挫骨扬灰替合颐报仇,可她总是觉得,一切的一切,最大的罪人,便是她。
她本可以阻止的,却因为一时疏忽没能阻止。
害得合颐年纪轻轻,便丢了性命,死前还遭受那样大的折磨。
顾卿澜甚至都不敢告诉兰姨,她便是那个顾家嫡女,与合颐交好的顾家嫡女,她担心自己要是说出身份,兰姨的眼神会从喜爱,变成带着厌恶的冰冷。
所以她只敢扮作男子,装成是买酒的客人,一回生二回熟,厚着脸皮与兰姨说话。
……
两人回到东宫时,天刚蒙蒙亮,景陌本想喝杯浓茶再去上朝,却直接被顾卿澜按在了榻上,随后才让赵德忠去告假。
看着在自己身上扭动着的女人,景陌哭笑不得的同时,又忍不住喉头滚了滚。
“卿卿,我们不如……”
“睡觉。”
“啪”的一下,顾卿澜拿过薄被,重重的砸在男人的身上,也将他要说的话都砸了个无影无踪。
景陌将女人拖进怀中,这才缓缓闭上双眸。
榻前寒冰的凉气随风而来,带来几分凉意。
两人很快,便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