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顾卿澜打断她的话,唇角勾出极温和的笑意,只是此情此景,这样的温和却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真笨。”她笑意更甚,眼眸都弯起,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你们那选人做手下的门槛便这么低吗?没脑子的一个接着一个来。”
“本来我还不知道,现在却知道了,桑霁容是幕后推手。”
茯苓没被钳制住的手指微动,费力的勾出袖子里一直藏着的药包。
顾卿澜“啪”的一下,手指打出一道气劲落在茯苓的腕间。
伴着一声惨叫,茯苓的那只手,软趴趴的瘫在地上,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别费力气了,这药,对我没有用。”
因为疼痛,茯苓额前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勉强睁开眼眸,“成王败寇,你总该告诉我你们的身份。”
茯苓就算此刻再糊涂,也不会觉得方才顾卿澜那番说辞是真的。
“为何要告诉你?”顾卿澜撑着下巴,若有所思,“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说出来,让蹲在东南角的两位知道,是吗?”
“都说美人心计重,原来丑人心计也重。”
见茯苓因为丑这个字面容变得扭曲,顾卿澜啧叹了一声,又道,“可惜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东南角的两位,大约已经是大黄的盘中餐了。”
景陌茫然的睁大双眸,朝着东南角看去,果然见到在顾卿澜话落之后,一个笨拙的黄色身影翻过高墙,然后灵活的朝着顾卿澜跑去。
月光下,依稀能辨认出它下巴的毛发处,沾染了许多血渍。
难怪他从昨日便没有见到大黄,原来是一直待在了安王府里。
景陌如今的心情十分复杂,他觉得自己像是吃软饭的。
并且这软饭,越吃越香。
他的心里头像是凭空出现两个小人。
一个小人说,都是夫妻,太子妃既然愿意为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你便应该好好的享受才是。
另一个小人则说,此言甚是有理。
顾卿澜揉了揉大黄的脑袋,“来,呲个牙,给这位姑娘看看同伴仅剩的东西。”
大黄听话的龇牙,露出沾着血渍的牙齿,带着鲜血的腥气直接冲向茯苓。
又惊又怕之下,茯苓下意识的便想往后退,只脖颈处横着一柄软剑,这么一退,脖颈上便又多了一道伤痕。
“求求你,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事情都愿意说出来。”
大黄对着茯苓低吼几声,茯苓终于支撑不住说出了求饶的话。
“什么都愿意说出来?可是我又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在顾卿澜手指的抚摸下,大黄舒服的打着呼噜,同方才张开血盆大口威胁人的样子,几乎判若两虎。
茯苓急道,“我的性命都在你手里了,只要我知道的,一定都会告诉你。”
顾卿澜满意的抬起手,将软剑收回。
“先睡一觉,好好修养一番,等醒来再将你知道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吐出来。”语罢,顾卿澜抬起手,直接劈向茯苓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