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如得到这样的惩罚,太后并未怪罪到景陌的头上。
她早就知道姜家人的作风,弃车保帅而已,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先前她还是皇后,姜家人都为了明哲保身不顾她的性命。
更不用说,姜月如只是一个闺阁女子。
只是她到底低估了姜家家主的手段。
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只能伴着青灯古佛,若是过几年接出来还好些,但依照她对姜家家主的了解,这辈子,没有意外的话,姜月如是一定在这庵里终老了。
太后不在意姜家,也不在意姜月如,但这不代表,她喜欢听人在她耳边说这件事。
“说来惭愧,臣女与姜姑娘只有几面之缘,只是觉得她相貌出色,规矩学得又极好,所以对没能与她交好心中总是存着些遗憾。”
周若翎颔首浅笑,面上带着浅浅的薄红。
十分懂事知礼的模样。
若是太后没有在先皇的后宫待过,大概会觉得面前这个女子确实如她所展现的一下落落大方,贤淑得体。
可是先皇后宫的女子也不是吃干饭的,佛口蛇心的女子她见得并不少。
“遗憾?”太后轻笑了一声,眉眼之间的皱纹也跟着笑意扬起。
“月如正在庵里,如今也孤单得很,周姑娘既然心中有些遗憾,常去看看她也是可以的。”
周若翎面色肉眼可见的微微僵硬,眼中若有若无的闪过几分不耐。
不过便是说说客套话,没想到这个老虔婆竟然敢刺她。
等回头她掌了后宫的权利,她定要好好折磨这个老虔婆。
尽管心中这般想,周若翎面上还是显得十分端庄。
“太后娘娘说笑了,臣女心中虽想与姜姑娘交好,只是……”周若翎幽幽叹了一口气,“您也知道,话是太子殿下说的,纵使臣女觉得姜姑娘无辜,也不敢违逆殿下的话。”
“或许……这也不是太子殿下的本意,是有人故意挑唆也未可知。”
周若翎说完忽然用团扇遮住下半张脸,目露惊慌,团扇遮盖下的唇角却是一勾。
“是臣女失言,还望太后娘娘不要将臣女的话放在心里。”
太后是个极喜欢热闹的人,隔三差五便要叫戏班子来,看几场戏才作罢。
因为周若翎在此,太后想着她若是要看戏,那少不得得让周若翎跟着一起看,届时恐怕又要多生事端。
故而周若翎来这里的这段时间,太后是极为闲暇。
如今瞧着周若翎的姿态,倒有了几分看戏的心思。
她将一旁放着的瓷罐捧在手心,时不时从里面取出一颗梅子放在口中。
这梅子经过腌渍之后,又在表面撒上一层研磨的细细的糖粉。
吃来酸甜可口,也不会觉得腻。
“你觉得月如被送到庵里,是飞来横祸?有人故意想要陷害她?”
要不是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也在场,太厚觉得自己大概真要忍不住顺着周若翎的话往下想。
只是其一,她在场。
其二,她跟姜家的关系算不得好,姜月如这个小辈她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