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走到她旁边落座,目光扫向桌上的菜肴。
几道简单的家常菜,看上去精致可口。
他眼底闪过讶异,问道:“这都是你做的?”
沈千夏点头,将碗推至他面前,淡淡回他:“嗯,可能不合胃口,你将就吃点。”
他顿时来了兴致,连忙拿起筷子,从容雅致地开吃起来。
“客栈的人当时都没起,所以我就随便做了点,你别怪罪他们。”
沈千夏随意地说着,其实她觉得他并不是那种小题大做的人。
容湛抬了抬眼皮,轻蹙着眉,“能吃到你做的东西,甚感荣幸,又怎么会怪罪他人?”
她极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陪着他一起吃点。
容湛不知是不是真饿了,胃口似乎很好。
她不是第一次见他吃饭,除了入眼是一贯的优雅,今日吃得有点多。
许久后,容湛放下筷子,从容地拿起丝帕,擦了擦嘴角。
见她跟着放下筷子,伸手欲拿另一块时,她抢先一步,“我自己来就可以。”
容湛似笑非笑的,没有勉强,望着桌子上空空如也的碗碟,开口问她,“能做出如此像样的菜肴,似乎没几个闺阁女子能做到了。”
沈千夏斜靠在椅子上,神态有点闲散慵懒,“七王爷接触过很多闺阁女子吗?”
他敛眉,颇为严肃地说:“就你而已!”
她心口微微一窒,淡定地说:“这些年来,我在外面的时间比在家多,很多事只能自己做,不足为奇。”
容湛眼底闪过心疼,忽然觉得能吃到她做的菜,并没什么可荣幸的。
他忽然郑重其事地说:“以后有我,我给你做!”
沈千夏内心一暖,不管他是否随口安慰,这话还是触动了她的心弦。
须臾,容湛俊美的脸冷肆了几分,“还有,对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不能手软!”
沈千夏一惊,他忽如其来的寒凉令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连忙说道:“我自然不会对他们手软,可我与沈柳两家的恩怨并非一日之寒。”
“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将功亏一篑,没有十足把握前,都不得贸然处事!”
何况牵涉到当今太子,容夜能走到今天绝非等闲平庸之辈!
那张温雅的皮囊下,藏着多少祸心,得一件一件扒出来!
容湛凝眸看着她,她的冷静与理智令他更加疼惜,“你想自己解决?”
沈千夏微微一怔,淡淡地轻吐,“事实上并不是,若不是有暗中相助的人,只怕会更加棘手。”
容湛浅笑:“若是有人帮你,你欣然接受就是。”
她扬眉笑着问他,“那你帮了我多少?”
他目光深邃了几分,灼灼地盯着她。
许久后,他凉薄的唇轻启,“我见你大抵都能自己解决,可有时不想看你心里添堵太久,就顺势帮了一把。”
沈千夏勾了勾唇,“太后是你请出来的吧?懿旨也与你脱不开关系?”
他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答非所问,“以后如何对付他们,你尽管凭心情来,可以任意嚣张,不必有任何顾虑!”
她单手衬着下颌,眸光潋滟着几分野性,轻声问他:“你都替我兜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