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阳以为沉默能安然度过。
可柳凝香对她的不言不语,更加恼火。
朝她冷言冷语:“苏沁阳,你想取代我的位置,简直是痴人说梦,你那点心思最好收起来!”
“否则昨夜说的话,绝不是吓唬你!”
苏沁阳一震,抬眸看向柳凝香,战战兢兢地,“夫人的话我定会铭记于心,再也不敢有任何越矩的行为!”
“你知道就好。”柳凝香看着她卑微的样子,顿觉有点解气,继续吩咐她:“去我房间帮青莲一起收拾东西。”
话落,轻蔑地扯了扯嘴角,转身往屋子走去。
苏沁阳睨着她离开的背影,愣在原地,满心憋屈与痛恨无处宣泄。
她虽然只是个妾室,身份不如柳凝香尊贵,但好歹也算个主子。
然而柳凝香理所当然地将她当作下人使唤,偏偏自己毫无反驳与拒绝的能力。
她抬起沉重的步伐,忍着脸上的刺痛,心底满是他们对自己的屈辱。
明明最初是她与沈域先相识相爱,不知是想起久远的什么事,苏沁阳眼底泛着痛楚,久久不曾散开。
……
日头西斜,沈千夏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沐浴更衣后,望月将已经热好的饭菜端上。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你真的要这么快急着走?”
沈千夏忙着吃东西,含糊地点了下头。
那些糟心的人与事,她还是趁早远离比较好。
望月拿起茶盏,倒了一杯热茶,继续问:“你昨夜去哪了啊?”
沈千夏抬眸朝他笑了笑:“去见朋友。”
望月没再多问,她家小姐在邺城摸爬打滚这么些年,好像是有些古怪的朋友。
不过,她也只是听沈千夏说过,未曾见过庐山真面目。
“苏姨娘等了一夜,她没有强迫你做什么吧?”
沈千夏摇头:“没有。”
望月哼哼道:“苏姨娘什么都不替你考虑,一心维护二小姐,就巴望着你给人家当炮灰,虎毒还不食子呢,她实在是枉为人母。”
沈千夏微怔,眉宇染上清淡,眸底幽深不见底。
嘴角浮出极淡的冷意,语气淡漠而疏离:“兴许她并没有将我当成女儿过吧!”
望月也觉得如此,“虽说夫人的行径极为不耻,可她都是为了二小姐,方法是卑鄙,可到底是把二小姐当自己人。”
“相比之下,苏姨娘倒显得更无情一些,这些年你过得也确实挺难的。”
沈千夏没有说话。
如寒霜凝结的冷眸,令周身的气氛都寒凉几分。
望月一时错愕,“小姐,是我口不择言了。”
沈千夏勾唇,漾开一抹笑,眉宇舒展开来,“无妨,你说的是事实,我也早就看透,无所谓了。”
这些年,她的心早已冷硬,这种念头这些话,撞在她坚不可摧的心上,连一丝水花都不会再有…
望月不再言语,见她慢条斯理地吃饭,神色不起波澜,心下泛起一阵心疼。
对他们究竟是有多失望,才会变成今日这样冷若冰霜?
吃完饭,苍穹开始阴沉起来,空气中的冷意陡增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