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夜有猜疑很正常,她并不惊讶,也未心慌。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令她觉得整个五脏六腑都极不舒服。
他笑得有点冷,语气仍是淡漠,“你手段很高明,欲擒故纵做得游刃有余,本宫对你刮目相看。”
沈千夏内心在咆哮着,心里一万头羊驼在奔腾…
她做的那些逃避他,脱离他的所有举动,他都理解成了欲擒故纵。
他的脑回路不仅新奇,还伴着严重的遐想,所有女子应该倒贴他,才是该有的正常反应。
不容沈千夏说话的机会,容夜继续说:“不仅如此,你还脚踏两只船,试图勾引七皇叔。”
“沈千夏,你果然是经常流连于花街柳巷,学得那些女子的手段,想破坏本宫与七皇叔的关系吗?”
总算是说对了一点!
她的确是想挑拨容湛与他的关系,普天之下能与他抗衡的唯有容湛。
这条路虽然艰难,可也是她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发现的出路。
容湛邪肆冷漠,惊才绝艳,而且不变态,比他绝对更适合当皇帝。
可策反这事,她还需努力。
她朝容夜摇了摇头,唯唯诺诺地说:“殿下你想多了,民女愚笨,哪能有那些心思?”
容夜挑了挑眉,“可你已经引起了七皇叔的注意,还勾起了本宫的兴趣。”
兴趣?
沈千夏哑然,他怎么可能会对别人有兴趣?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她沉着眸子,缄默不语。
容夜的心思,她不想过多揣测,前世他与柳其霖所做的事,还历历在目。
为了逃避魔爪,她受了常人不能受的痛。
再次活过来时,瞧着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疤已经不见,她曾泪眼盈盈,感激苍天着实对她厚道与怜悯。
她敛住心底的惊惧,告诉自己那一切不会再发生。
清凉的夜风吹得衣衫哗哗响,周围不再有其他声音。
沈千夏微垂着头,淡淡地说:“那都是巧合而已,就是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你和七王爷啊。”
容夜抬头笑了笑,“谅你也没那个通天本事,不过告诉你,本宫这辈子就是将你囚禁在东宫,也不可能让你有机会挑拨七皇叔与本宫的关系。”
沈千夏不语,容夜生性多疑,挑拨一事究竟是他试探,或是已经确认,还不得而知。
以他的能力看出这些并不难,能被那样精明的明帝选中当太子,其智慧谋略肯定都是上等的。
她懊恼的是,容夜是不打算放过她了,究竟太后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重,她表示一时有点猜不透。
容夜忽然盯着她,说的那番话,令她一时心惊,他似乎早就开始调查她了。
或许远在邺城之时,甚至更早…
容夜看了她片刻,随后恢复以往谦谦君子的模样,“准备明日的比试,侧妃之位永远留给你。”
话落,他笑出了声,然后转身离开,笑声回荡在夜色中令人心惊。
沈千夏睨着他的背影,眸光渐渐寒凉。
太过狂妄自大的人,一定也会享受那种挫败的落差感,就算是太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