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祝玉瑾听了这话后,手一抖,胳膊碰掉了装棋子的罐,她心中一急想俯身捡起那罐,却一下碰到了桌上的棋盘。
‘哗啦’一声,整个棋盘都掀倒在了马车里。
谢邈笑了一下,“唉,毁掉了一盘好棋!”
祝玉瑾更是觉得脸红心跳,她一边捡着棋子一边道:“是的,我是拂晓从皇上寝房里走出来的。”顿了一下,她随即补充道:“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做,真的!”
谢邈仿佛是故意为难祝玉瑾,他道:“但是我去看皇上时,发现皇上可是不着寸缕……”话尾一片深意。
祝玉瑾站起身,看着谢邈,说不出话来。
两人对视了几秒后,谢邈突然大笑一声,道:“祝少傅,我开玩笑的,不要放在心上!”说着,站起身,拍了一下祝玉瑾的肩膀,道:“来来来,我们继续下棋!”
祝玉瑾也随即脸色缓和,把捡好的棋子放在了桌上,心不在焉的下起棋来。幸好谢邈没有多问,如果再问下去,她估计就要发飙了,因为这样的事不但私密,而且羞于开口。
昨晚的事纯属意外,也怪她过多的在项弘的寝房逗留,以至于酒力失控;再加上一个是血气方刚,一个是风华正茂,又都是心怀春色,做了那种事,仿佛是春天花会开一样顺理成章的事。晨间的时候,她还有些难过,想着自己的第一次一定要给心爱的人,可是回味昨晚那个真实的‘梦境’,她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排斥项弘。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毛孩,仅凭他那壮硕的躯体就可以看得出来了。所以,祝玉瑾索性就不管了,也不再想那么多,只有一点就是——项弘现在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帝王、一个学生那么简单了。
谢邈发现了祝玉瑾有些心不在焉,因为祝玉瑾已经输了好几盘了,本来谢邈想着自己知道这些事就好,不说出来,他也不是那种什么话都说的人,但是如今看到祝玉瑾脸色这么不安,谢邈只好把他所想说出来了。
“咳咳…”谢邈清了清嗓子,道:“祝少傅,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自古帝王断袖的例子也不少见,你这么渊博,又生的好看,我看着都心动,别说皇上了。”说完这话,他心里感觉怪怪的,又补充道:“不是,我说我心动是举个例子,祝少傅不要多想啊!”
祝玉瑾心里松了一口气,勉强笑道:“嗯,没事。”她已经不想再解释了,因为越解释越有嫌疑,索性让谢邈这么以为得了,总比发现她是女子,然后判一个欺君大罪来得好。
这边的马车里,项弘和曹芙蓉处在一个地方,思想确实千差万别。
自从鹿北森林那一晚,项弘的勇敢、大无畏深深的印在曹芙蓉的脑海里,她此时对项弘的感觉已经天翻地覆了,从原来认为他窝囊,到现在觉得他大有前途。
“项弘,你觉得口渴吗?要不要喝杯茶?”曹芙蓉看着项弘,对他说道。
项弘自从上了马车就没再说过话,脸色也一直阴沉着。他脑袋里不知道想着什么,就是胡乱的想,一会儿想着怎样整理朝政,一会儿想着他和祝玉瑾的事情,而且他竟然想到了要娶祝玉瑾!他都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夫子可是男子!怎么能娶他呢?如今被曹芙蓉打断了思绪,项弘瞪了她一眼,道:“你最起码要叫我皇上吧?怎么没有一点礼节?”
这如果是以前,曹芙蓉肯定气得大叫,说你什么东西啊居然让我恭敬的叫你皇上?没门!但是——“好吧,皇上,你口渴了吗?要喝茶吗?”
项弘摇摇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因为忽然觉得口渴。为什么忽然觉得口渴?因为他隐约想起了昨晚醉酒后做的‘那些事’,想起来便觉得心潮澎湃,口干舌燥,脸色发红。“该死的!”他忍不住骂道。那副画面仿佛魔咒一般,他越是不想想,越是频繁的出现。
“怎么了?”曹芙蓉见项弘脸色不好,如今又开口骂人,便道:“喂,项弘!你是不是烦我在这里?和你坐一辆马车?”顿了一下,她又道:“既然烦我,为什么还要叫我和你一起?这是故意耍我吗?”
项弘看了曹芙蓉一眼,摇摇头,道:“我正烦着呢,不是因为你,你不要掺和!”
曹芙蓉听到项弘不是因为她而心烦,便顿时心情大好,往他身旁凑了凑,问道:“那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可以告诉我啊!指不定我可以替你出出主意呢!”
项弘看着曹芙蓉,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还是和她说说吧,免得自己等下又胡思乱想了。他想了想,开口道:“曹芙蓉,你说,男子可以喜欢男子吗?”
“噗”曹芙蓉听了这话,差点被自己的吐沫噎住,之后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项弘,道:“项弘,你不会是喜欢上哪个男子了吧?”
项弘脸色一红,继而道,“不是!不是我喜欢的!不是!”这话完,他瞪了曹芙蓉一眼,“就知道不该和你说!”
“哎哎,好了好了,不闹你了,那你和我说说,到底是谁喜欢上男子了?”曹芙蓉说着这话,一双眼睛不断审视着项弘,猜测着她的意思。其实曹芙蓉何尝不知道项弘说的男子是谁,事实在眼前摆着呢,不管是在鹿北森林生死存亡之际,还是在鹿北的宴会上,项弘总是把祝玉瑾放在第一位,所以,用膝盖想也知道说的是祝玉瑾,但是祝玉瑾是女子啊!
曹芙蓉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她知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