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项弘半夜里又缠着祝玉瑾让她讲故事。项弘最喜欢听祝玉瑾所说的侠客故事,他羡慕侠客能仗义而为,最重要的是无拘无束,看谁不爽就能出手揍他。
“我可没说这样的话啊!你看谁不爽就揍谁,这不是流氓吗?”祝玉瑾说道。
项弘脸色一黑,道:“夫子你就会歪曲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看到坏人不爽,就可以出手揍他们啊!比如曹禄中,现在我虽然看他很不爽,但是还不能收拾他。”
祝玉瑾点了点头,看着项弘平静的面容,微笑道:“项弘,你现在已经能平静的说出曹禄中三个字了吗?”
“什么意思?”
祝玉瑾道:“之前你每次提到曹禄中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把他碎尸万段一样。”
项弘笑了笑,有些腼腆的摸摸后脑勺,“这不都是夫子教训的好嘛!”说着,作势要给祝玉瑾揉肩膀。“夫子说过要我平心静气,我自然要听夫子的话啊!我家夫子这么好,把你气走了,那我不得难过死了!”
祝玉瑾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好了,别揉了,快点睡觉吧!明天还要打猎呢不是吗?”
“哎呀,夫子,我还想听你说你们昆山派的事嘛!刚刚说到哪里了?药宗的大师兄辛斐然?”项弘有些撒娇的说道。
祝玉瑾则是诧异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辛斐然?”
项弘一愣,“就在刚刚啊,夫子你马上要睡着了,我缠着你讲,你就讲了一小段关于药宗大师兄辛斐然的事。”
祝玉瑾恢复平静的面容,继而道:“快睡觉!刚刚是谁说要听我的话来着?”
项弘看到祝玉瑾的脸色有变,也不好再纠缠,于是便躺下了。
祝玉瑾躺在一边,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怎么可能,她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就把辛斐然的时说出来?明明已经是逝去那么久的人了……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热泪盈眶。那段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另一侧的项弘也没有睡着,到底谁是辛斐然?当年又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能让夫子提之色变的人一定很了不起,有机会他一定要多多打探一下……诸多问号在少年的心中升起,为他今后与那个药宗传奇的男子打下了相识的基础。
皇城外的莞城,华灯初上,烟火迷蒙,大红的灯笼预示着春节的到来;情语绵绵时最撩人,柳如云身旁有诸多‘美女佳人’环绕着,他的心思却在酒上,一杯一杯的下肚,他已经变得不知所以;多年前犯下的错一直成为心中的结,如今,他还怕那个才情纵横的男子再出现,出现抢走他的一切。因为,当年在悬崖底,他并没有找到辛斐然的尸体,或许是被野狼老虎叼走了,更或许是辛斐然还活着!想到这里,柳如云再一杯酒灌下,继而‘啪’的一声把酒杯摔了个粉碎。
一旁环绕着的‘佳人’们都被吓了一跳,停下了动作,吃惊的看着这个容貌俊美的男子。
‘哗啦啦’珍珠卷帘晃动了几下,继而在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着绛红色纱衣的女子,她眉目多情脸色却十分平静,透着一股书香气息,屋内的佳人们看到此女子后,纷纷从柳如云身旁站起了身,匆匆离去了。
女子轻步进了屋子,缓缓坐下,为柳如云倒了一杯酒。
“绛红,你来了?”柳如云脸上浮出一抹浅笑,端起了酒杯,到绛红面前,道:“这一杯,本公子敬你!”
绛红一笑,道:“多谢公子美意。”话完,接过酒杯,仰脖喝下,十分豪爽。
柳如云见此,欢声大笑,继而和绛红一杯一杯的喝了起来,十分痛快,喝了一会儿,柳如云便躺到了绛红的腿上,道:“绛红,你喜欢我吗?”
绛红微微一愣,还是回答道:“绛红是喜欢公子的。”
柳如云笑了一声,自嘲般的说道:“我却恨我自己!”纵然得到全天下女子的喜欢,得不到她的喜欢,也不会快乐。
绛红,莞城第一佳人,卖艺不卖身,受到诸多朝中显贵的追求,但绛红姑娘似乎早已心有所属。
祝玉瑾本想先隐藏起来,不在众人面前出现,暗中保护项弘,但是第二天的早上,消息已经传遍了项府。不用说,这消息的传播自然是出自曹芙蓉之口。
祝玉瑾推开项弘搭在自己身上的腿,准备开门前去洗漱,但是刚一开门,就被门前站着的一片人给吓到了。
“想必这位就是祝少傅吧!老臣这里有礼了。”项数在门口鞠躬说道。项数的身后还站着司马洛柔、萱妃以及一众丫鬟家奴。
祝玉瑾急忙走出屋子,对着项数还礼,道:“项数王爷向微臣行礼,当真是折煞微臣了,昨日来的匆忙,未能向王爷请安,还望见谅。”
项数对这个帝师早有耳闻,昨晚又听到项弘说了那么多,如今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是啊,是挺匆忙的!昨晚一来就和项……和皇上卿卿我我了,哪里顾得上别人?”随着这一句话醋意十足的话,曹芙蓉出现在了院子里,身后跟着侍卫官郎寅和她的表哥吴鸿良。
祝玉瑾听了这话,耳根子一红,道:“臣拜见郡主。”
曹芙蓉走到跟前来,在祝玉瑾全身上下看了一遍,见她不回自己的话,便又道:“哼!装什么假正经?昨晚一定和皇上睡觉了吧?”说完这话,又把话锋转向一旁的司马洛柔,道:“哎呀,祝少傅好福气啊!能和天子同床共枕!不像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