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她略略冰冷的身体,以及轻声的呜咽,项弘从没这么恨自己过,他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祝玉瑾,他恨自己没有早些来救她,他更恨那些伤害夫子的人!或许真的如柳如云所说,他无法保护夫子,没有资格获得夫子的教诲;
但是!人总会变的,人总要变的!或许他现在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或许他现在没有能力,但是总有一天,他能随心所欲地掌控事态的发展。
“夫子,不要哭了,有朕在。”项弘说着,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了祝玉瑾身上,不知不觉的,有一种强烈的保护*从心底涌起,他甚至抱起了她,而后朝着殿外走去。
当这件事发生很久之后,祝玉瑾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她的坚持,她的坚韧不屈和高傲都在见到项弘之后瓦解了,而且还在他的怀中流了泪,仿佛她的委屈她的难过只能对他显露一样。这是一种特别的信任关系,才能由着意识产生的情绪。当一个人不经意的对另一个人露出了自己的软弱时,那么他们之间就会有不可斩断的纽带了。
“今天的事,如果谁透露出去半个字,那么就等死吧!”项弘眉眼凝重,字字如钉的抛出一句话,抱着祝玉瑾走出了储秀宫;身后的侍卫跟了上去,冯焕洲冷冷的看了皇后司马洛柔一眼,遂也跟了上去。
待项弘的身影消失在储秀宫后,司马洛柔缓缓站起身,目光深远的看着宫门口,她心中若有所思,想着,踢了一脚身旁的眉妙语,“起来吧!皇上走了!窝囊废!”
眉妙语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脸色都白了,站起来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身侧一阵冰冷,转头一看,恰好对上了明萱狠厉的眼神,眉妙语心中惊诧,于是赶忙上前去讨好司马洛柔。
司马洛柔本来就心情不好,再加上项弘刚刚对她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去思考她在后宫里的位置,所以就随便打发了眉妙语两句,随后离开了储秀宫。
眉妙语见到司马洛柔匆匆离去,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于是也不求饶示弱,冷声对明萱道:“萱妃娘娘,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爽,要杀要剐随你,只求死个痛快!哼!”
死个痛快?明萱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后露出一抹笑,没有作声,直接离开了西宫,回到了自己的正宫里。
眉妙语心急如焚了,想起了和木公子的约定:要把祝玉瑾赶出皇城,自己才能和木公子一起到南浙享福。她本以为自己和项弘好歹有些情分,想用陷害祝玉瑾的事来让项弘厌恶祝玉瑾,从而借刀杀人的把祝玉瑾赶出皇城,但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把祝玉瑾赶出皇城或者使他们的关系恶化,反而使自己陷入了陷阱,她看到萱妃那种阴笑,明显是要置她于死地。如今自己无法再获得项弘的宠爱,想必对曹禄中也没有用处了。
想到这里,眉妙语赶紧收拾了一下细软,想在黄昏一到,便利用自己以前存的细软买通太监趁着夜色逃出皇城。
“皇上,你放臣下来吧,臣自己会走。”走了一段路后,祝玉瑾感到有些温暖了,于是便提出要自己走。
但是项弘眼睛看着前方,一直走着,手还紧紧的抱着她,丝毫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
“皇上,你放我下来!”眼看着太监宫女来来往往的,祝玉瑾不免有些心急,此时她的身份是帝师,万一后宫里传出‘皇上喜欢上了夫子,皇上有断袖之癖’的谣言就不好了,因为只要宫里有的留流言蜚语,不消时日就会传到宫外,到时候项弘还怎么去收复别的诸侯王啊!
“夫子,你别动。”项弘突然语气紧张的说道。眉头也紧锁着,仿佛遇到了紧急的状况。
祝玉瑾也跟着一紧张,道:“怎么了?”
半天不听他回应。
良久。
“夫子,对不起,朕没有保护好你。”他语气沉重的道歉。
看到他如此沉重的面容,祝玉瑾忍不住安慰他道:“皇上不必自责,臣身为帝师,理当为皇上分忧解难的,反倒为皇上的后宫添了这么多麻烦;所以,皇上,你不必自责。”
他突然着急又带有一些愠怒的道:“祝玉瑾!朕不允许你这么说!”仿佛是一些气流在他的喉头攒动,亦或者是有许多话他说不出口被掩埋在了喉头,反正他不允许夫子说话这么生分。想说话的无法表达出,看着祝玉瑾红肿的双颊,项弘喉头滚动了一下,下一刻便要哭泣了,虽然他强忍着,但是想着如果他今日晚去了失去了夫子该怎么办?
祝玉瑾本想开口再说些什么,但是她感受到了项弘身体的抖动,看到了他垂下的眼睑,于是忍不住抬起手去摸他的脸。
她细嫩的手碰到了他的脸,一时间两人心中都浮现出一种温暖,更夹杂着一丝亲近感;她急忙把她的手收了回来,脸上火辣辣的痛传来,让她皱了皱眉,恍惚间看到了现在走的方向,惊道:“皇上,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养心殿啊!”项弘洗了洗鼻子,理所当然的道,“你的衣服都湿了,到了宫里,朕给你换些新的。”
什么?他要给她换衣服?!
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祝玉瑾一愣,随即在他的怀里挣扎着,“不用了!皇上,臣自己可以换衣服的!回清雅阁就好!”虽然挣扎着,但是仍旧逃脱不了他的掌控。他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的身体快速的生长着,正在完成着男孩到男子的转变,力气逐渐变大也是理所当然,再加上祝玉瑾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