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云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清雅阁的窗口,看着那些快要落败的青竹,道:“这是一种类似于砒霜的毒药,虽然没有砒霜毒性烈,但是吃的人却会神思倦怠,时间久了就会变得痴呆,最后彻底变成废人。”
祝玉瑾静静地听着柳如云的话,思索着是哪里出了错。
柳如云本来不想说下去,但是一对上她那双沉静的眼眸,便有些不自在,心底有一份愧疚油然而生。“这宫里危机四伏,小皇帝孤立无援。前些时候有明姑在,后宫的饮食起居都为小皇帝打点着,如今明姑无辜消亡,后宫奴仆的主儿换了人,稍不不加提放,这小皇帝就会丧了命。”
他这话完,两个人之间无话,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她突然开口道:“你为何告诉我这些?你不是只属于自己一方吗?为何还担心小皇帝的生死?”
柳如云的肩膀动了动,喉头吞咽了一下。“我的确不担心小皇帝的生死。但是,你担心。你担心的,我便担心。”
你担心的,我便担心……几年了,再次听到这句话,仿佛如一块石子掉落到静幽的湖面上。
次日,祝玉瑾拿着备好的戒尺朝着御书房走去,昨夜她去找了冯焕洲,通知项弘今日来御书房。
项弘这几日虽然神思倦怠,沉迷于颜莹莹的声色,但是对于贴身书童冯焕洲的话还是听得进去几分的。
快要日上三竿的时候,项弘才姗姗而来,打着哈欠问道:“夫子,你来的好早啊!”
祝玉瑾待项弘坐到位子上后,平静的道:“皇上,请您背出《大学》第一章的内容。”
项弘的心‘咯噔’一下,小声道:“夫子,外面还有太监监视呢!”
“快背出来!”她声色平静,却极具威慑。
“好好!背!不就是第一章么!”项弘不屑的说道,继而开始背诵,“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
前面几句背的还很通顺,到了‘事有终始’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正想耍赖蒙过去,却不料猛然被祝玉瑾拉住了手,他正疑惑时,突然眼前戒尺落下,手中的疼痛传来。
“祝玉瑾!你好大胆!居然敢打朕!”他怒声喊道。
她却面容冷静,第二次落下戒尺,‘啪啪’连打了几下,每一下都用了五分的力道,项弘想抽走手,却怎么也抽不走,最后只得咬牙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