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项弘主动开口问,那么想必是心中感激,更想在此事上获得自己最信任的夫子的同意。
祝玉瑾自然懂得,更不会驳了他的意思。
她道:“皇上对此行如此笃定,想必是有了绝佳的方案,如此胸有成竹,那么臣自然是同意出兵的。”
项弘听后,欣然一笑,道:“好{然还是我的夫子最通我心!夫子,平身!”
祝玉瑾本想直接站起来,但是眼角留意到一旁的刘桓和谢邈。
谢邈的脸色自然是难看的,因为他自持跟随皇上多年,并且了解皇上的心思,但此次皇上第一次做决定,他却驳了皇上的意思。心中顿时觉得愧疚。
祝玉瑾没有起身。
项弘有些纳闷,但随即看到了夫子的眼神。
他顿时明了。“都起来吧!”
三人这才异口同声道:“谢皇上!”
起身后,刘桓首先开口,“皇上,不知您有什么打算呢?”
项弘走到桌前,指着上面的地图道:“莲明城虽然平日里守卫不是很多,但是一到了晚上,就会有很多守卫,这就说明,莲明城在晚上时,是交易的密集区!城主一定是把兵器转手卖给了别人,所以,咱们偏要白天进攻,且要鸣鼓进攻!”
听了这话后,谢邈若有所思,抬头看了看项弘,觉得帝王志气终于要来了。
刘桓虽然觉得有漏洞,但是也不便再说,如此,只能信任皇上一回了。
项弘见谢邈和刘桓都点头同意后,忍不住得意的朝着祝玉瑾看去,那眼神,很像一个学生期望得到老师的夸奖。
祝玉瑾对着项弘一笑,点了点头,以示夸奖。
项弘见到祝玉瑾的笑以后,突然眉头一皱,不再与她对视了。
*
简单的晚膳后,众人散去。
心事人人都有,却不尽相同。
项弘自从来到鹿北后,就很喜欢在房顶赏月。
他说是受到祝玉瑾传染的,祝玉瑾却不同意,为什么说我传染你呢?明明是你自己要上来的。
项弘只是看着她笑。
今夜,乃是残夜,为何是残夜?
因为是残月。只有小小的半轮。
祝玉瑾依旧一袭白衫,独坐在房顶,看着那轮残月,想着一些过往的事情。
夜风微凉。
她听到有人轻轻的上了房顶,听脚步声,应该是刻意脚步轻轻,不想打扰到她。可她还是听出了是谁,但是却没有回头。
肩上被搭了一个深青色厚衫。
项弘道:“叙哥,你是铁人吗?”
祝玉瑾一笑,“为何这么说?”
项弘道:“上面这么冷,你居然穿的这么薄!”说着,手很自然的去握她的手,并且似乎知道她要避开一样,快速抓住了她的手。
他惊道:“哎呀!手都这么凉了!”说着,要给她搓搓手。
这动作未免太亲昵了!
她抽走了手,感觉有些不适。
项弘却哈哈一笑,“幸好,我拿了酒!咱们一起赏月,一起喝酒!岂不快哉?”
他说完这话,又自嘲的道:“明明是一个粗汉子,学什么文人墨客,还喝酒赏月呢!传出去让人笑话。”
祝玉瑾也是一笑,“有些文人墨客,兴许还不如你!”
项弘道:“夫子准时唬我!哪个文人墨客不比我强啊!我只知道赌气、生闷气、还惹夫子生气!”
祝玉瑾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啊,嘴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说个话都押韵啊?”
项弘见到祝玉瑾笑起来了,心情顿时也大好,附和着道:“名师出高徒嘛!”说着,倒了两杯酒,递过去了一杯。
酒光里映着月光。
她接过酒杯,看到项弘已经准备喝下。
“等等。”
项弘停了下来,“怎么了夫子?”随即警惕起来,难道有人在酒杯里下了毒?他看着祝玉瑾,希望得到回复。
祝玉瑾摇摇头,道:“喝之前要碰一下,说些祝词,这样喝酒才有意思。不是吗?”
当然不是,只有男人和女人一起喝酒时,才会说多话。
男人和男人一起喝酒,就只是喝酒。
项弘点点头,端着酒杯,看着祝玉瑾的眼睛,道:“夫子,对不起,这两天对你撒了一些小脾气,请原谅我。”
祝玉瑾道:“哎呀,你怎么说这个啊!我让你说些祝词啊,比如明天攻城顺利啊之类的话!”
项弘道:“不要!我要先说这个!”他一口喝下那酒,随后盯着祝玉瑾看,再接着就扑了上去,亲在了她的唇上。
带着酒香的吻。
“夫子,不管你对我什么感觉,反正,我是喜欢上你了,我是赖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