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马路仍未说话,妇人看了一眼一旁的辛斐然,又道:“老爷,皇上开恩,是皇上仁慈大度,你不可……不可辜负皇上一片好意啊!”
辛斐然自然知道妇人那个眼神的意思,于是便道:
“司马丞相,皇上说了,他顾念丞相是老臣,也体谅做父亲的心,不愿见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司马洛柔有错,已经罚过了,让她去安国寺好好思过,然后,就回家侍奉二老罢。”
司马路先前听齐氏一番哭诉,早已心软,又见女儿可怜,火气早就消了大半。辛斐然见司马路眼底的不忍之色,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开口问道,“司马丞相,能否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司马路示意齐氏出去,随后侍女扶着司马洛柔离开了厅堂。
一时室内极静,只剩下两个人,司马路早就猜到辛斐然此行的目的,只是等着他开口。
“司马丞相,你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什么,你也应该明白我今天要说什么吧?”
“请讲。”
辛斐然道,“如今曹禄中已经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就算你不和他作对,他也会想办法对付你,而且,据我所知,前些日子,丞相府,应该是不太平的?”
前几天,丞相府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先是外出的家丁仆人莫名其妙消失,后来就连府内的侍女也会在府内消失,司马路派人严守丞相府内外,也没能找到人。直到府内的花匠翻土是在花园里找出了一具女尸,是一个消失的侍女,明显是被人杀死的,而且下手十分狠辣,从伤口来看,还有拷打的痕迹。
司马路知道这是曹禄中对自己的警告,怕是不久,就要来对付自己了,如今自己已是岌岌可危。
只是,看看眼前这岁数不大的俊秀男子,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自己一直封锁了所有的消息,让所有人都牢牢闭嘴的。这样的疑惑,司马路也发出了声音,问辛斐然从何得知。
辛斐然当然知道他会问,而且他也不打算瞒着司马路,直接道,“府内,有我的人。”
“呵,祝少傅的朋友果然神通广大!触手都伸到我丞相府了,只是这丞相府可不是需要这些,所谓的保护的!”司马路隐隐有动怒的意思。
“丞相息怒,在下只是便于收集消息,绝对没有别的意思。”辛斐然知道司马路不会因此事翻脸的,就索性大胆说实话。
“那么辛公子可是收集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丞相大人勤政爱民,心存天下,宅心仁厚,绝对不会是叛逆臣子。”辛斐然特意在叛逆臣子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丞相大人你看,我这信息,收集的,可是有用?”
“哈哈哈,好,好,好个辛斐然,老夫真是小看了你,短短几句,就能够说的老夫如若不去帮助皇上就是千古罪人了。”司马路大笑道,随后眼中露出沉意,“皇上能够有如此良臣辅佐,是国家之幸,如今的皇上也不是原来那个毛头小子了,老夫看好他,老夫也愿意辅佐如此明君!”
辛斐然闻言松了一口气,拱手道,“丞相英明!在下佩服!不过要纠正一点,在下只是一介草民,哪里算得上是良臣?更何况在下不敢邀功,这一切都是出自祝少傅的计谋啊!”
司马路见辛斐然如此自谦,更加觉得赞赏,上前一步拍了拍辛斐然的肩膀,“正所谓物以类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祝少傅乃是旷世良才,你也不会太差!哈哈哈哈……”说完这话,痛快大笑。
辛斐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如今这棋局可是走了接近一半了,看来玉瑾这步棋是走对了——司马路确实是个可用之材。
至于崔鹤鸣那边,就要看弥渡的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