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瑾感受到了柳如云浮躁的气息,合上书,看着柳如云,点了点头道:“所言极是,我也知道。所以,这一番木心儿被抓去摄政王府,就能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本事了。”
“如果试不出来呢?”柳如云反问道。
祝玉瑾看着那跳动的烛光,“如果试不出来,就只有与她相战了。”
‘哐当’
两人正说着,突然从阁楼下传来一声东西打翻的声音。柳如云以为有人偷听,连步跳出窗口,一下到了来人的跟前,并且用手抓住了来人的咽喉。
祝玉瑾随后走到了跟前,“焕洲?!”
膳食打翻在地,冯焕洲有些失神的站在一旁,他对着祝玉瑾惨淡一笑,“祝少傅,对不起,把你的膳食打翻了。”
柳如云松开了对冯焕洲的束缚,警惕的看着他,并且道:“冯焕洲,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如云,焕洲是自己人,听到了也没关系。”见柳如云有敌意,祝玉瑾安抚道。
“哼,自己人?自己人的话他听到我们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大反应!”柳如云冷冷的说道,继而看着祝玉瑾,“玉瑾,有时候你不要太善良!更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祝玉瑾没有回应柳如云的话,只是看着冯焕洲。
冯焕洲在和祝玉瑾眼神交汇那一刻,他低下了头。而祝玉瑾心中一凉,但她随即道:“没关系,我相信焕洲!”说着这话,拍了拍冯焕洲的肩膀道:“我像皇上一样信任你,需要你,所以,你不要有负担。方才我和柳太医在商量一些计划,这些计划很可能影响今后皇上的复兴之路,所以,我希望你听到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以吗?”
冯焕洲抬头看了祝玉瑾一眼,点了点头,“谢谢你祝少傅。”话尾时候,他居然带着一丝哭腔,随后赶紧道:“这些膳食不能吃了,我再去御膳房给你带来一份!”
“嗯!辛苦你了焕洲!”祝玉瑾说道。看着冯焕洲快步跑出了清雅阁。
柳如云有些不满,“玉瑾,那家伙真的可靠吗?刚刚他眼中神色飘忽不定,明显是心中有鬼!”
祝玉瑾看了柳如云一眼道:“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倘若你真的信任一个人,就不会因为他的一些细微改变而打翻对他所有的认识。冯焕洲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其实,自打冯焕洲走近清雅阁那一刻,祝玉瑾就感觉到了,那个时候她合上书的原因就是感到了冯焕洲的靠近。说出的那些话也大部分是给冯焕洲听的。
因为萱妃不单单告诉了祝玉瑾一些木心儿的背景,还告诉了她一些关于木心儿的“其他”事情。
宫中的不安定生活造就了他坚强的性格,加上谢邈将军的有意扶持,冯焕洲把这样的机会看的比什么都重,他也小心翼翼的在宫中继续支持着项弘。谢邈大将军不能明的帮助项弘,只能暗中帮助,而冯焕洲就是这暗中的助手。之前冯焕洲的生活一直惊险而平静,但自从遇到了木心儿,他平静的心里浮起了波澜,随着与木心儿更多的交往,他心中的波澜更盛。
冯焕洲原本不知道木心儿被抓去了摄政王府,他原本不是愚笨的人,也知道木心儿在宫中是为了什么,更隐约猜到了木心儿的敌人是谁,她要害谁,所以他在平时与木心儿的交往中努力扭转她那颗受伤的、充满仇恨的心灵,并且逐渐的温暖着他。
或者是因为这个原因,木心儿才放慢了复仇计划,暂停了杀戮计划。或许没有冯焕洲的话,后宫内已经开始血流成河了。
但是在清雅阁内听到木心儿被摄政王抓去了后,他脑间仿佛轰的一声,完全无法平静下来了。曹禄中素来阴狠,不管木心儿犯了什么错,只要进了摄政王府的,八成都是小命难保!越想心中越不安,于是,浅浅夜色中,冯焕洲转身,没有去御膳房,而是朝着摄政王府跑去。
柳如云在清雅阁中待了一会儿后,便离去了,刚离去不久,扑棱棱的一声,小灰从窗口飞了进来,跳到祝玉瑾的肩膀上,拿头蹭着她的耳朵。祝玉瑾笑着摸了摸小灰的脑袋,从它身上取下来信件,但却发现小灰身上有两个信件,且这两个信件明显不是来自一人之手。
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祝玉瑾打开其中一个信件,看到上面是中规中矩的楷书,便知道是义兄祝玉梁所写。
看完这个仅有一百多字的纸条信后,祝玉瑾顿时身心不宁起来,她的父亲祝熹还没有回梁城便被吴广忠给掳走了!吴广忠,不正是那个吴秀林的父亲,当朝的吴上卿么?想必如今那个吴广忠一定痛苦不堪,毕竟当初被祝玉瑾一掌打得无法行男女之事,这也造就了父亲被抓的事故。
祝玉瑾吹灭了屋中的蜡烛,拿起外堂里的剑,便跳出了窗子,小灰跟着她一起飞出了清雅阁。蜡烛已灭,月光照射在桌上,那另一封祝玉瑾没有读的信条在桌上摇摇晃晃,似乎十分委屈孤寂。
西梁城,吴府。
“给我滚!给我滚!你这骚蹄子!”吴秀林一拳拳打在小妾的身上,并且大骂着,“敢嫌弃老子!信不信老子杀了你?!杀了你!”
那小妾根本没有想到吴秀林会发这么大的火,她只是眼神斜睨了一眼吴秀林久久没有反应的裆部而已,就被吴秀林这般打骂,一时间痛哭流涕。
突然,门外传来了侍卫喊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