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项弘听到“夫子”两个字时,顿时想起了祝玉瑾那平和的面庞,他有时候就很怀疑,为什么夫子能够总是这样处事不惊呢?对!处事不惊!想到了处事不惊,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当他把这个办法说给明萱听时,明萱吓了一大跳,担心万一成不了反而被曹禄中反咬一口怎么办,但是项弘做出了决定,就不会改变了,也正是他坚定的信心,让他救出了祝熹等人。项弘原本想着对项闵和祝熹亲切一些,但是转念一想,此等非常时期,对他们越好越亲切,反而是害了他们。
且说祝熹,他与闵亲王从刑部出来后,互相嘱托了几句,便坐着马车朝着梁城走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觉得终于可以回府了,但是在半道突然被杀出来的官兵截住,一下被带到了西梁城的吴府,也就是吴上卿吴广忠的府邸。吴秀林自那一晚回府后,就大小便shī_jìn,请了宫中的太医看后,才勉强止住了他的大小便shī_jìn,但是太医对吴广忠说,恐怕他都无法做上爷爷了。
吴广忠听了这话后,心都凉了,顿时问起儿子缘由,吴秀林直言不讳的说出了是祝家的两个人把他害成这样的,并且编造了一个理由:他不过是把酒杯洒在了他们身上,就被他们狠狠的揍了一顿。
吴秀林乃是吴广忠的心头宝,见儿子被收拾成这般惨状,又加上本来就看不惯祝熹,本想进皇宫参祝熹一本,却不料得到消息祝熹被刑部放了,于是,吴秀林就在半路截祝熹,一定要给他家儿子讨个说法不行。
而祝老丞相,已经被折腾的快要筋疲力尽了。
当明萱把祝玉瑾回皇城并且被刑部抓去的消息告诉项弘后,正在后阁中看书的项弘愣了一下,随后反应淡淡的“哦”了一声,继续看书。
明萱心中很没有底,但是项弘的确是反应平淡,于是,明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说出实情,岂料这个时候,听得“啪”的一声巨响,却是项弘把茶座掀倒了,随后大喊一声:“冯焕洲!”
在外面守着的冯焕洲听后,随即小跑了进来。
“皇上,臣在。”
项弘眉毛紧蹙,“刑部现在是谁掌事?”
“回皇上的话,是刑部尚书张宽。”
“现在你去杀了他。”
“什么?”冯焕洲和明萱听了这话,皆是一惊。
项弘怒道:“话非要朕说两遍吗?去杀了他!你难道没有这个本事吗?”
冯焕洲道:“有是有,但是皇上,您为何……”
“没有为何!朕就是想杀了他!”
“皇上!请皇上三思!”明萱见劝不住,天知道项弘怎么会反应这么剧烈,于是赶紧跪在了地上,劝道:“皇上,刑部尚书乃是摄政王亲自安置,倘若您让冯侍郎去杀了张宽,那岂不是明摆着和曹禄中做对吗?那冯侍郎岂不是也会死于非命?难道您愿意看着冯侍郎去送死吗?”
项弘看了看冯焕洲,冯焕洲顿时低头说道:“臣愿意为皇上赴汤蹈火。”
明萱瞪了冯焕洲一眼,又说道:“皇上,您忘记了祝少傅教给了您什么吗?”
听到这话,项弘才努力克制住怒火,随后坐下来,静了一会儿,道:“萱妃,你知道刑部为什么会抓夫子吗?”
明萱抿了抿嘴,保持着跪礼,她在想要不要说出来;算了,还是告诉皇上吧,反正他早晚会知道的。想到这里,明萱道:“皇上,刑部怀疑祝少傅是女子,把他抓取刑部准备验身,最后判个欺君之罪。”
……
项弘和冯焕洲均是愣住。
项弘咽了一口吐沫,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底气略略不足的道:“什么?!怀疑夫子是女子?这…太荒谬了!”嘴上是这么说着,但项弘的信条莫名加速,他有些紧张,额头上都渗出了些许汗。一时间,以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包括多次梦到祝玉瑾并与之缠绵的梦。
心里,有种不知道是何种味道的无措感。
“这何止是荒谬!简直是无中生有!莫须有的罪名!”冯焕洲怒道,并且情绪激动的站起身,对着项弘道:“皇上,这一定是曹禄中或者朝中的奸佞怀疑了祝少傅的真正身份,因为找不到祝少傅的把柄,所以才用这个拙略的办法来把祝少傅押到刑部,准备严刑逼供也说不定!”
听到冯焕洲这一番话,项弘眼中光芒亮起,他也站起身,“对!一定是这样!”随后又道:“焕洲,你跟现在就去刑部一趟!”
“是!”
在走出后阁之际,项弘回头,给了明萱一个拥抱,并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谢谢你,萱儿。”
明萱猝不及防,猛然间心跳加速,回过神来,项弘已经走远。她摸摸额头被项弘亲吻的地方,心中仿佛吹起了春风一般。
“哈哈哈哈……我在这刑部牢狱呆了十年了,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狱卒官李饶这般笑道,“这短短几天里,朝中文官武官接连被关押到这牢狱里,可真是像盛典一样啊!”说着,李饶走到祝玉瑾身旁,审视着她俊秀的面庞,仿佛是自言自语的道:“如今又来了一个这样俊的人!难怪你被人怀疑是女的,长得太好看了!”
祝玉瑾此时双手被绑在一个柱子上,绑的不是很紧,也只绑了手,倘若她想逃脱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她一旦逃脱了,那岂不是就默认自己是女子的事了?如今大事未成,她怎么会做出这样鲁莽的事?
但是如今该如何脱身?被验身是免不了的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