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后面马蹄翻飞,不需一刻就能赶上她。
一亭沉住气息,运起周身功法,脚若踩浮云,一步飞驰,迅速撤离。这一带视野明朗,若是要避开这些人就要躲到山中,借住地势为自己争取时间。
好在此处一亭常年累月摸索,熟悉异常,若是放鱼入水,就是海阔天空。
想法虽好,耐不住后面追寻,一亭正恼怒。忽然看见一人,作书生打扮,慢悠悠地朝着城门走。他倒好,骑了一匹骏马,一亭一眼便相中了。
快步错身到了书生面前,心中默念:“得罪了。”
出手丝毫不留情面,将书生翻落马下,那人叫嚷着。一亭却举起匕首一割,将连在马上的袋子,尽数除去,只留下一匹骏马,嘶声长啸。耳边传来书生愤怒的呼叫:“有辱斯文。”
过了许久,这匹马看着好看,却不适合跑远路,不过一会儿功夫,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似乎比一亭还要娇柔。若是再跑下去,这一匹马,非死在途中。
这时候就特别想念驽驽。它虽然脾气爆不好,性子却是极烈的,莫说长途奔袭,就算是冲锋陷阵也不曾有丝毫惧怕。这些富贵公子养的马,都是些精粮喂的废物,不顶用。
这片林子,是荣城外面的一道天险,自然隔绝了外部的骚扰,因是距离城近,上面驻防了些兵马,以防外敌窥视。这些布置在一亭脑海中很清楚。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敢在此处下马入山。
林一亭出逃的消息第一时间穿到元帅府,坐在堂上处理公务的李宣盛,正焦头烂额为西川这些年的财政支出费神不已,昏头昏脑,被这消息一刺激,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立即安排人马追击。天牢附近已经全面封锁,巡城兵丁正在逐一排查城内外。李宣盛赶到城西,李翰却先到了。
李翰负责城防营,这一消息是第一时间接到的。这些人却还在排查这些荒地,难道小林子还会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捉吗?这样也好,小林子有足够的时间撤退。可她为什么要跑呢?
李宣盛黑着脸,和天牢中出来的李翰打了个照面。李翰连忙上前,道:“里面都排除了,监狱里的犯人都还在,只少了林一亭一人。另外,还有一人晕倒在犯人的牢房里。”
昏迷到刚被弄醒的厉利被士兵抬了出来,扔在地上。李宣盛看了他一眼,不认识,这身装扮,像是金吾卫手下的人,又有点像暗卫。
“你为何在里面?”
厉利脑瓜子被敲得嗡嗡响,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就见着了李宣盛。这位少帅之前可没冒过头,一上了位,雷霆手段,可怕得很,连着暗卫中的兄弟都佩服起来,精神又提了三分,谨慎起来,道:“奉了鹰眼统帅的命令,将林某的金吾卫信物取回。”
“可见到她了?”
“回少帅,卑职一到监狱,就被打晕了,也没见着本人,不知监狱之中是林某还是其他人?”
“你几时去的?”
“卑职是卯时四刻到的天牢,牢头还记得我。特意打了招呼,做过记录。”
“也就是说,我刚走你就到了?”李宣盛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厉利却摇头,道:“卑职未曾见过少帅到访。”
李宣盛转向李翰,道:“你对她了解,她会去往何处?”
李翰知道小林子的心思,绝不会按照常理逃出去,更可能会留在城中。若是欺瞒兄长,他今后若是知道了,肯定会为难他,况且也不好妄作推断。
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的人飞奔下来,跪倒在地,道:“城东发现犯人踪影,巡城营已经追出去了。”
城东可是一片密林,逃进山里,想要查询蛛丝马迹,不容易,看来小林子这次是铁了心要离开。为何不来找他,李翰心中郁闷,虽说他也没有办法,却必定护她周全。
李宣盛的兵马到城东,山中营地。已经派出人去找了,这片区域这么大,要发现一个人,特别是林一亭这样的高手,谈何容易。
李宣盛眉头紧皱,吩咐众人,不可放松城中防卫,若是她又跑回去了,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