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林一亭不想给他解释,权利之间的斗争,都是你死我活,难道还要去想原因再动手,她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可这些与世隔绝的顽固头子,怕是无法理解了。
“敢问徐夫子,若是独行至桥上,前有狼,后有虎,河中有鳄鱼,请问您是以身饲养凶兽还是将其全部斩杀,以求生路?”
徐夫子见林一亭还有狡辩之词,已经不开心了,道:“何不伤虎狼而行。”
林一亭道:“虎狼也是有狼群,虎子的,若是伤其表皮,凶兽又怎会知道疼痛。必定更加凶残追杀,将猎物啃食殆尽,才肯放手。若是重伤凶兽,留下无法在种群之中立足,反而会被同类分食,最后也将死在同类手中。难道这就是夫子所说的伤虎。我无伤人之意,人有杀我之心,难道我就要束手就擒。怕是夫子也做不到吧!”
徐夫子思虑半刻,看林一亭的目光充满了疑惑,道:“还有一法可以救你的弟弟。”
林一亭没有说话,等着徐夫子亲自揭露,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只听到夫子道:“若是你愿意答应药神谷永远留在此地,不再掺和外面的纷纷扰扰,倒是可以为你求药神大人。”
住在这里?林一亭冷冷一笑,道:“我有杀父之仇未报,救命之恩未报,如何能够留在药神谷中。难道明知父母之仇,还能苟活于世,就能安心偷生,在世外桃源里,享受人生。”
徐夫子提出一个要求,就被林一亭全盘否定,似乎完全不给他定点面子,他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可转念一想,他这样的要求,也是不切实际的,就算是拴住了**,也未必能够栓得住人,看惯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又怎么肯安于平静。
“你是不答应救你的弟弟了?”
林一亭看着徐夫子,道:“我自然要救他,而且还要让药神亲手救他。先生,你我算是刚刚认识,若不是我弟弟得此绝症,也不会求到你的身上。请您转告药神,我的师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曾经将一枚刻有七瓣花的木雕赠与我师父,我师父也曾将所配回生丸赠与药神。请药神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允许见我一面。”
徐夫子不再与林一亭纠缠,林一亭也不想听他那么荒谬的要求,两人就此告别。
院子里,童子已经跟着他的一帮师兄弟去做研究了,这里就只剩下林书恒和松柏两人。林书恒已经从慌乱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受冷风一激,反而有些流鼻涕了。大敞篷已经塌了,不能容人,外面没有落脚的地方。两个人都蹲在地上。
松柏是田地里长出来的泥洼子,只要使到了土堆子里,找到的玩意儿比林书恒厉害得多。只见两个人蹲坐在一边的草丛中,一半身子趴在地上,另一半弓着,将耳朵贴在地上,判断蛐蛐的位置。
两个人正逮着了一直蛐蛐,正玩得开心,忽然从后面飞来一颗石子,碰的一下子砸在松柏的面前,正好将他准备抓的蛐蛐给惊了,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松柏是个野孩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张口就开始骂混账儿子,扯着嗓门想看究竟是谁敢戏耍他。等了一圈,没有人,将信将疑地蹲下身子,又和林书恒两个人手脚并用地趴着。
松柏有了防备,知道有人在暗中捣蛋,于是也就装作认真地目光,却将耳目运用到了极致。耳边传来了蛐蛐窸窸窣窣的拨草声,这声音干脆有力,像是一只大家伙。若是能将他逮住了,就能和林书恒好好痛快地玩了。
举手就要罩上,突然天降石子打在他的手上,忍不住叫了一声,这下子惊走了蛐蛐,再也找不回来了。松柏这下子可真是气炸了,耳朵里听到一阵捂嘴轻笑的声音,抬头看到趴在墙头的一个白衣身影。这不就是昨夜在花灯会上,被自己找茬的那个小子吗?他是故意要和松柏作对了。
一知道是他,松柏憋在肚子里的气一下子就燃了起来,指着墙头骂道:“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混蛋王八羔子,只会在背地里阴人的奸细小人,只会夹着尾巴跑的狗畜生,暗算你爷爷,不知道你祖宗的名字了吗?”
他这一番话将墙上趴着的少年和林书恒都吓了一跳,这两人虽然家庭不同,可都是些温室里的花朵,哪里受到过别人这样的奚落。少年都忘了从墙上爬下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松柏。
松柏插着腰,指着少年道:“怎么了,爷爷教训孙子,孙子就只能像只撅了嘴的葫芦。你这偷鸡摸狗的小贼,时看到你爷爷玩得正开心想要来给你爷爷找个乐子。看你爷爷不把你的屁股打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