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嬉笑落在松柏眼中就是对他**裸的羞辱。这番话若是针对林书恒,他不过含笑而过,大方承认这就是丑灯笼,不过刚做好,若是再做,定会是更好。这样的话,林一亭也曾经说过。松柏本就是在最底层长大的,没有那份豁达大气,心眼小些,被人这么说就生出几分不忿,加之他本来也就知道自己做的这只灯笼,确实算不上好看。
林书恒也不过和松柏玩了几天,对他们这样说也是不服气,道:“松柏只是不会做灯笼,你第一次做的时候,也未见的比他好。你还没有灯笼,就敢嘲笑他。有本事,你也做个。”
跟着少年一起来的人,也纷纷起哄,少年的面子观念强,扛不住被这样的嘲笑。心知他自己的手艺也未见的好多少,可不愿意下场去。
两人又重新领了材料,这一次林书恒不做了,可也不能帮着松柏。场上就剩下了松柏和少年两人在相互较劲。
松柏的聪明才智绝对不在这些药神谷的少年之下,他已经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动起刀片来得心应手,将竹篾削了又削,只剩下一块又轻又薄,小小巧巧骨架。将内骨选了一根强硬的,又利用先前的经验,将骨架搭建起来,不过稍微用了些时候,就已经再次将刚刚的灯笼骨架给搭建起来了。
少年有了好多经验,还特意选了一个复杂的造型,在那里专心致志地摆弄。
松柏很快就完成了他的作品,还是之前那个一模一样的白灯笼。松柏知道自己不会画画,更不能像林书恒一样,将灯笼做成漂亮的鸭子,更加不能做出独特的造型,只能将自己已经学会的灯笼,再一次精益求精,坐到能做的最好。
他都做好了很久,少年还没有做好,更加焦急了,手上起了汗水,也不知是着急还是怎么,一刀子划在手上,鲜血粘上了灯笼。这样的灯笼就不能再用了,众人可惜了一下。少年却是气急败坏,一脚踩在了灯笼上,恶狠狠地看着松柏,道:“这次是我出师不利,下次再和你战。”
这可是松柏第一次和别人比赛赢了,哪里允许少年这样践踏他,道:“你不是很厉害吗?还以为你做的灯笼也是非常了不起,没想到,是这样的水平,真是让人好失望呀!”
少年哼哼一声,道:“你不过就会做白灯笼,白灯笼是点给你自己看得吧!大爷我可不稀罕,我家姐做的灯笼可是一等一的漂亮,我拿去和谁交换都可以的。你这个,看看满大街有谁肯与你交换的。”
松柏道:“我的灯笼虽然你这种人看不上,自然会有看得上的人。你的眼光不好,总不能说所有人的眼光都和你一样。你就和我之前做的这灯笼一样,怕是个纸捏的。我也可怜你连个灯笼也没有,就送给你一个吧!”
松柏玩笑似的将灯笼递过去,可还没到少年手中,半路上就将灯笼掉到了地上。松柏惊呼一声,道:“我好心将灯笼让给你,你不喜欢就罢了,还给我,就是了,把它毁了是什么意思。”
灯笼一着地,里面点燃的蜡烛,摔倒在地,将纸糊的灯笼烧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都看到少年没有接过灯笼,导致灯笼就这么平白烧了。要知道这灯笼是中元最欢乐的节日,就算是不喜欢别人送的灯笼,也不能将其毁损。少年脸色煞白,没想到来羞辱别人,反而被人给算计了。
林一亭的位置能够清晰地看到,是松柏的手松了,故意将灯笼摔到地上,表面上却能这么轻松地把责任推到对方的身上,心眼不小。
这场聚会伴随着这么一个插曲结束了,已经很晚了,街上的人都开始散去了。林一亭带着林书恒和松柏往回走去。松柏一直想亲近林一亭,林一亭却好像看不见他。松柏是个聪明的,知道刚刚的小伎俩被林一亭看穿了,就跑到一亭面前,道:“我刚刚是逗他玩的,也不知道他不接我的灯笼。”
林一亭不理他。
“我就是要羞辱他,他以为自己比我好,凭什么。我凭什么要忍着他,他若是对我不仁,我也不用假惺惺地去讨好他。今后,我也不要去讨好任何一个人。我想做你的徒弟,林师父,你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