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手术室外,几个人站在走廊处焦急等待,两个女生靠在一起,像是被吓坏了,眼眶通红却哭不出声。
时柒指甲陷进掌心肉掐出隐隐的血痕,可她却像是没有感受到痛意,不安地咬着唇,蹲在靠墙的地上。
医院的冷清,像是下降了几度,她身子有些颤抖,脑袋里不断闪过的,是那些梦里的画面。
司桉安静地站在她身旁,有些事,如果不尽力去试一试,怎么会知道能不能改变。
时间一分一秒过得异常慢,拐角处另外一边,尝试和夏枝枝父母联系无果后,边一修恼得一拳狠狠砸在墙上,剧烈的痛感却掩盖不过他心里的焦躁。
早知如此,他应该去接的。
都怪自己,那么晚了还让她一个人出门。
自责充斥着他的内心。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随着抢救室的灯熄灭,医生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这一句话,使得众人如释重负。
许未来和杨晓灵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两个男生手忙脚乱的。
边一修松了口气,却听医生又道,“家属在吗?”
此时,梁心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夏父夏母也联系不上,边一修跟着医生过去了,见医生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不由提了提,“请问是有什么状况吗?”
这医生正是之前夏枝枝一直的主治医师,“病人情况一直不好,需要尽快做心脏移植。”
边一修征了征,她的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请问,目前有合适的心脏源吗?”
医生摇头,“医院会密切关注,这段时间病人情况不稳定,还是留院观察,以防更严重的恶化”
走出门口,医生的话在边一修耳边不断回响着,他的脚步格外沉重,一直到病房外,梁心已经到医院了,杨晓灵和许未来已经被送回宿舍了,只有司桉和时柒守在病房里。
边一修看向梁心,“联系到她家长了吗?”
梁心摇头,透过门上透明的窗看见里头,夏枝枝戴着氧气罩昏睡的模样,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事实上,三年了,班上同学的家长她都见过,可唯独夏枝枝的家长,从来没有在学校出现过。
边一修轻轻拧开了门把,看向时柒和司桉,“你们两个先回去,这里有我看着。”
时柒摇摇头,“老师,我想留下。”
梁心摇头,“这里有大人在就好,你们明天还要上课,快回去吧。”
最终,司桉带着时柒离开了医院。
刚出医院门口,时柒终于控制不住情绪蹲在角落处埋头哭了起来,司桉听着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心揪得发疼。
他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时柒肩膀,低声安慰,“没事了,都没事了。”
夜晚很长,每个人都像是失眠了,许未来和杨晓灵静静坐在宿舍的地上,看着桌上那个摆满了蜡烛却迟迟没有点上火的蜡烛。
病房里,边一修坐在床边,两只手交叉握拳撑着头,看着床上眉头紧皱的夏枝枝,氧气罩的淡淡气息和嘀嗒声才能让他清晰意识到病床上的单薄女孩还活着。
夏枝枝眉头紧皱,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盛夏
教室窗外知了声声,笔尖刷刷在纸上作响,女生填完试卷靠在桌上小睡。
过了一会,她抬起眼帘,却瞥见斜前方的女生偷偷从袖口抽出小纸条,这个人她认识,是班上人缘很好的庞静,成绩也很优异。
她收回了视线,单手撑着头,看着自己桌上的试卷,一边转着笔,突然手一滑,笔掉在了地上。
她正要弯腰捡起,监考卢老师经过,捡了起来,却没有递还给自己。
只见笔盖掉了,那老师瞥见,笔帽中,藏了一张小纸条。
监考老师攥着纸条,怒斥,“夏枝枝同学!这是什么!”
班上同学的目光都转了过来,夏枝枝征了征,什么?
最后,考试都未结束,她连人带纸卷一并被带离教室。
离开教室时,夏枝枝瞥见,有个人看向自己时,掩不住的嘴角上扬。
作弊,这两个字压在夏枝枝头上,她解释不清为什么自己的笔帽里藏有小抄,她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成绩被取消。
办公室里,老师和主任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并无异样,只说会调查清楚,可是走出办公室,同学的目光却像刀子一般往她心口上扎。
看着桌面上写的涂鸦,一句一句的作弊,她百口莫辩,这一刻,她想起了一个人,当时同班的时柒,没转学前,是不是也像自己现在的处境一般?
她不由想到去年的某天傍晚,她从教室出来时,看见庞静在布告栏上张贴的那些复印件……
如果那个时候,她顺手把复印件撕了,或者在事情发生后站出来说出了真相,那个女生不会转学,庞静会受到惩处,是不是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
可是,她没有那么做。
她当时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
如今,庞静想要文科保送名额,而挡在她面前的路的,只有自己。
傍晚
她在学校外小道拦住了庞静,开口道,“我知道是你。”
庞静咬唇,“那又怎样,保送的是我,没有人会信你的。”
“去年,布告栏的那些复印件是你贴的。”夏枝枝淡淡道。
庞静征了征,“胡说!什么复印件!我不知道!”
“高一的时候,班上时柒的演讲稿子也是你偷的。”
“什么时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