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邈志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竹床上。
“这里应该是王前辈的住所吧。”郝邈志晃了晃脑袋,想起了昨夜的事。
他从龙虎山一路走来,日夜兼程,七天时间粒米未进,走了上千公里,最后晕倒在雷公庙前。
“醒啦,你不是在金甲阁修炼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坐在一边的王维安开口问道。
这里是雷公庙后面的一个小隔间,原本是村里用来放杂物的,自从王维安来了以后就成了他的住所。
地方不大,挤一挤也才勉强摆下一张单人竹床,一个小桌子和苟得住的小窝。
听到王维安的话,郝邈志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壮硕的身体压的竹床咯吱作响。
“你慢一点,我就这一张床,压坏了就没地方睡觉了。”王维安看着即将不堪重负的竹床,有些心疼,这可是他托了不少人才弄到的野生紫竹。
“王前辈,求您收我为徒!”郝邈志从床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王维安面前就开始磕头。
王维安一个错身避开,修道之人还是讲究因果的,无缘无故他可不愿受别人的跪拜。
“金甲阁的条件比我这好多了,只要努力,还能得到窥真境强者的指点,缘何你要拜我为师?”
“金甲阁的条件确实很好,但那不是我想要的,与我所求之道不合。”郝邈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出的话带着很强的杀意。
王维安皱了皱眉头,这人看着也就二十多岁,怎么有这么重的戾气?
“你叫郝…郝…”
“晚辈郝邈志。”
因为不是王维安寻来的学员,所以他一时叫不出名字,不过此时听到这个名字,王维安倒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原来是昆仑山的最后一名弟子,难怪杀意这么重。“哦,郝邈志,你为何说金甲阁的条件与你的道不合?你求的是什么道?”
“金甲阁教我们修炼,教的是强者之道,我对此没有兴趣,我求的是杀伐之道!我听闻王前辈曾只身一人,以自身重伤为代价,斩杀四名妖族圣子,这才是我想求的道!”郝邈志一脸坚定地说道。
王维安这下明白了,说起来这个郝邈志也是真不容易,整个昆仑山的人族修炼者都被妖族屠尽,只剩下恰巧外出的郝邈志侥幸逃得一命。就连窥真境的王福义真人,也在斩杀六名妖族圣子后体力不支,死状凄惨。
难怪这个郝邈志想求杀伐之道,他背负了血海深仇,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我没有什么杀伐之道,你找错人了。”王维安如实说道。
“前辈,我要为同门师兄弟们报仇,为王福义老祖报仇,求前辈教我以命搏命之法!”郝邈志态度坚定。
“哎…”王维安长叹一声,“你资质不俗,切莫被仇恨蒙蔽双眼,以命搏命之法确实有,可你境界太低,若是强行对阵朔神境,那不叫搏命,而是送死。”
郝邈志注定要失望了,以他凝元境三层的修为,是不可能击败那些朔神境的妖族圣子的。
而且按照他的修炼速度,今生几乎都不可能凭自己报得大仇,因为在他修炼的同时,那些妖族圣子也不会停步不前。
“难道我真的不能为同门报仇了吗?”郝邈志跪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人一旦失去目标,就会变得迷茫,甚至是消沉、堕落。
王维安见郝邈志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内心也不是滋味,任谁遇到这种事情也不会好到哪去。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王维安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郝邈志闻言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什么办法?前辈放心,只要能报仇,再大的困难我都不怕!”
王维安点点头,对于郝邈志的决心他是丝毫不怀疑的,于是继续道:“办法就是…等!”
“等?等什么?”
王维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但我总觉得希望就在此处。”
郝邈志一脸狐疑,他倒不是怀疑王维安骗他,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来这里有什么值得等的。
“你不用顾虑太多,人族和妖族的战争远没有结束,报仇也不用急于一时。”王维安想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我的确不适合你,若你暂时无处可去,便再此住下吧。”
原本趴在自己窝里打盹的苟得住闻言抬起头,皱着眉头盯着王维安,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他住这可以,但不能抢我的地方!
多了一个人,雷公庙依然是住不下了,王维安索性直接出钱,将雷公庙扩建一番。
村长实在没想到,被自己当成流浪汉的王维安居然这么有钱,一下子拿出二十万块,要把雷公庙扩建成一座主殿,两座偏殿,外加三间住房。
这个事情已经不是村长能决定的了,关于用地、建筑性质什么的都需要审批,拿到合法的手续之后才能动工。
王维安也不急,找了几个村民帮忙,在雷公庙边上搭起一个小茅屋,先让郝邈志住了进去。
两个月后,春天如期而至,泥土已经解冻,上面的审批手续也拿到了,正是扩建雷公庙的好时候。
有人出钱,村子里又正好有几个现成的泥瓦匠,都是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老师傅,工作效率自然是极快的,一个月左右,雷公庙的扩建就基本完成了。
原本的雷公庙维持不变,在后面新增两座偏殿,用来供奉电母和风伯,主要是祈求风调雨顺,最后是三间住房。外面有一圈围墙,整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