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师傅来看吧,往日里皇上对你,的确是真心的。”吴青看了鱼儿一眼说。
听了吴青这话,鱼儿不由自主地说:“我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会变成这种样子呢?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呀?你知道我是最大大咧咧的人,肯定是这样的。”
“真心的确是真心,但是这年头也许最不长久的,就是真心了。鱼儿,你看看当今世上,稍微有点权势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你没有错,只是因为在君王的旁边一直是美人如云。他的真心很快就会冷了,淡了,变成过眼烟云了。所以鱼儿,你必须要看淡点才行。不然的话,总是把自己气得吐血,也真的是不上算。”
吴青想到自己心上人,居然被气成这样,就十万分地心疼,于是尖锐地说。
没想到吴青接下来,会有滔滔不绝的这样一番言论,鱼儿顿时沉默不语……
“我给你开一付药,你好好地喝了,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吴青走到桌子前开始写药方。
这时候门外的玉儿进来说:“养心殿的罗公公来了。”
见小罗子走了进来,鱼儿心中百感交集。他终究还是派人来看自己了……
小罗子见鱼儿往日灿烂的脸,变得如此灰暗,一时间竟然愣住了,许久才说:“贵妃娘娘,听说你……吐血了,皇上让我来看看你。”
“他只说了这一句,他会来看我吗?”鱼儿幽幽地问。
她心里想着,如果皇上来的话,她要问个清楚明白才行!
一句话让小罗子愣住了,君心难测。
他也没想到皇上会这样对待鱼儿,更不知道皇上生什么气?
什么时候气才会消?
“告诉皇上,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他的关心。”
一句谢谢出口,鱼儿觉得再也无话可说了。
一旦最亲近的人之间,开始言谢,就是无尽的疏远了……
看着小罗子退出琴瑟殿,吴青望着黯然神伤的鱼儿说:“鱼儿,你为了他吐血,他也不是派个小太监过来,随意敷衍一下你。既然他可以如此无视你,你又何苦为了他和相国为敌。你知道……相国这个人,有谁敢阻挡他的去路。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很担心你的安全。”
吴青真的很怕自己接到的下一个任务,竟然是杀了最心爱的鱼儿,到时候恩和爱难两全,恐怕他也只剩下自杀这条路了……
“师傅,你知道吗?刚才在养心殿里面,他让我像个舞姬一样地跳舞,他手里搂着杏嫔和丽妃,就那样吃着喝着看着。那一刻,我想着出了这个门,我就要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鱼儿真的感觉累了倦了想逃了……
吴青想到鱼儿一旦走了,自己就永远都见不到她了,不由吓了一大跳。
连忙说“你不要走,只要不要这么拼却生命保护皇上就可以了。”
只要鱼儿不再过问,他们和皇上之间的事情就可以了。保持中立,悠然地当她的皇贵妃。最少这样自己还能够经常看到她。
鱼儿的泪水顺着脸庞滑下来,这把吴青给吓坏了。
整整十年,他几乎是看着鱼儿长大的。不管是毒打到伤痕累累,还是被饿得奄奄一息她从来不会哭泣……
而此刻,她哭得像个受了伤的孩子!
“好鱼儿,你不要哭,不要哭。”
吴青想要上前抱住鱼儿,但是又觉得不太合适。毕竟鱼儿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依偎在自己肩头发呆的小丫头了。
那年她才八岁,现在已经是十八岁了……
从见到鱼儿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在等她长大,等到自己可以向她说出那个爱字的时候。但是整整十年的陪伴和呵护,也比不上她和皇上不到半年的男女情爱。
“鱼儿,我求你了,放弃这个男人吧,他会让你没命的。值得吗?”吴青恳求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此刻他却是真的真的想要给鱼儿跪下了……
“不行,我做不到。鱼儿摇摇头,再摇摇头:“虽然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孩子,说起来真的和我无关。不管他现在如何对我,我总是……记得他对我的好,所以这件事情我管定了。”鱼儿仰起梨花带雨的脸,坚定地说。
吴青无可奈何地说:“皇上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蛊呀?为何你会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师傅,也许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师徒两个也会站在敌对的立场。你不过是一个厨子,又何苦为我父亲这么拼命呢?我也问你一句,值得吗?”
吴青摇摇头说:“你知道吗?我当年流落街头,被狗咬伤,躺在冰天雪地里,是你的父亲救了我。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脏,多么臭吗?连下人都不肯上前,但是相国一点都不嫌弃。从他下轿把我抱进府门的那一刻起,已经神志不清的我就发誓,一定要把这条命还给他。”
“万一父亲当时的心意就只是利用你呢?”鱼儿轻轻地说出这句残忍的话。
“那我是吃相府的饭长大的,就算是利用,我也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鱼儿痛心疾首地说:”但是你这样做,也许是要留下千古的骂名的。“
“我不在乎什么骂名不骂名,我没有读过书,我只知道,对我好的人我要千倍万倍地还给他。”吴青毫不犹豫地说。
他们凝视着对方,都很想却无法说服彼此,最后吴青放弃般地说:“算了,先不说这个话题。鱼儿,今晚我们一起出去喝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