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柳元歌睡得不是很安稳,当年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胸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当年。
柳元歌刚送走父母,开车从机场回来,途中突然遇到堵车。
刚开始她也不急,还顺便看看手机打发时间,收到厉星辰的信息时还聊了起来。
直到慢慢从远处传来一个消息,才让柳元歌不再只是等待。
“好好的,怎么会堵车啊?我还有很多急事要办呢!”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大叔走下车来,看着一直纹丝不动的车队,皱着眉头时不时地看一下手表上的时间。
见就要赶不上了,竟发起火来,在路上大声嚷嚷。
前面宝马车里的女生听到大叔的话,也不淡定了,探出脑袋就开始骂:“我说大叔,就你急吗?有空在这里吼,怎么不跑着去呀?!”
“关你什么事?!”
……
柳元歌听到他们之前吵闹个不停,并没打算多管闲事。
这时,另一辆车上的年轻人站了出来,想调停他们之间的吵闹。
没想到不但没有成功,还把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一脸无奈。
“你们没听说吗?前面发生了车祸,这车堵着,警车和医护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进来,等事情处理好,恐怕天都黑了。”
说话声音不大,周围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有些人表示吃惊,有些人表示同情,同时多亏这个消息让刚刚吵着架的两人也休了战。
同样听到此消息的柳元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舒服,仿佛不去一看究竟就会留下遗憾一样。
于是柳元歌思考了一下就下车了,关上车门就向前面跑去。
“看,还真有人打算跑过去呢?”
“哈哈,有她受的。”
更多的人看着奔跑着的柳元歌,是一脸的不屑,认为她就是不自量力。
幸亏柳元歌日常都喜欢穿一些休闲的服装,配一双运动鞋,不然怕是受不了这样的跑步。
跑出汗的同时,柳元歌也注意到了前面越来越清晰的人群,扒开人群看到的惊险一幕,让她也感到深深的担忧。
一辆汽车,头已经冲出了围栏,后门敞开,一位妇女像是被甩出了车外,四肢好像都被摔成了骨折,脸上血肉模糊。
看她身上的衣物和打扮,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家庭,再看车内,一个小男孩看着妇女大哭着,驾驶座上有一个男人已经昏迷不醒,头上的鲜血顺着方向盘滴落下来。
庆幸的是,小男孩似乎没有怎么受伤,车也没有爆炸的意思,但妇女和那个男人却不知死活,慢慢的车也有了向下掉的趋势。
如果不尽快救人的话,非常危险,但是令柳元歌心寒的是,周围都是围观的人,没有人愿意帮忙,甚至还有人第一时间是拍照发朋友圈。
再次听到车那里传来“咯吱”的声响,柳元歌觉得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于是慌忙跑过况,还好没有什么束缚住小男孩的东西。
柳元歌松了一口气,“小朋友,姐姐先抱你下来,不要乱动啊。”
小男孩哭着点了点头,一直看着柳元歌的身影。
刚准备上去解开男孩的安全带,没想到车又向前滑了一下。
让一旁看戏的人都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姑娘,你还是不要管了,等警察来了再说吧,搞不好把自己也搭进去。”
“对呀,别到时候还害了别人。”
……
柳元歌当然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把握救下他们,但是这种情况下,警察也暂时进不来,跑步或骑车也不能很快到达,可是这辆车却是要掉下去了呀。
与其车上的两人一起丧命,不如能救一个就救一个。
想要从另外一边开门的柳元歌注意到那门被围栏紧紧卡住,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开。
于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伸去手,艰难地帮小男孩解了安全带,正要抱他出来,没想到衣服被勾住。
破损的围栏嘭一声又断掉了一根,落进水里,发出扑通一声,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车渐渐地不受控制,眼看就要掉了下去,柳元歌额头冒着冷汗,此时此刻也不能淡定下来,担忧和害怕都涌上心头,但抓小男孩的手却更紧了。
千钧一发之际,车猛地一滑,柳元歌也抱着小男孩就是猛地一拽,随着“撕拉”一声,因为惯性柳元歌抱着小男孩丝毫不备地摔在了地上,头还不小心磕了一下,手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刮出了几道伤痕。
好在小男孩被柳元歌保护着,没有撞到什么,只是衣服被扯破了。
还以为车将会就那样掉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好几个男人,扒住了车尾。
很快警察和医护人员也匆匆赶了过来,帮着那些人拉回了车,不至于掉下去。
一名警察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男孩,又关切地看着柳元歌,“没事吧?”
见柳元歌有些吃痛地揉了揉头,手上又布满了血迹,于是匆忙看向附近一位医护人员,“过来。”
一名医护人员见状,过去看了看柳元歌的伤势,见伤得不重,很快帮她包扎了伤口。
柳元歌看着四周忙碌的人,大概了解到,那位妇女已经死了,而那男人却是昏迷,但也情况危急,小男孩没有事,却看着躺着的母亲泣不成声,看着被救下的父亲不知所措。
“小朋友……”柳元歌来到小男孩旁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无声地陪伴着。
直到妇女的尸体被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