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镜水也不恼,好脾气地微笑,然后退到一边,加入旁观大军。
萧镜水看似只是在看戏,却是传音问任是非:
“任兄,你可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镜水虽然已经在来的路上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但傍观者的转述跟亲历者的转述是不一样的。
这件事情的始末除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纪行舟,也便只有跟着纪行舟一起是任是非最清楚了。
任是非的也传音回答了萧镜水的问题,说的跟萧镜水在路上听说的大同小异。
萧镜水对任是非道了声多谢,便不再问什么了。
任是非传音问萧镜水:“镜水是觉得其中有蹊跷吗?”
萧镜水反问:“难道任兄不觉得奇怪吗?”
任是非道:“行舟应该不至于敢做不敢当。”言外之意就是也认同其中有古怪。
萧镜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阿柳神色不似作伪,先静观其变吧。”
这便是萧镜水觉得违和的地方。
他们这些对纪行舟很是熟悉的人都觉得,要是纪行舟真的与阿柳之间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应该不至于翻脸不认人。
但是阿柳的反应太过真实,这让萧镜水不得不先谨慎观望一阵。
眼下只有三种可能,一是阿柳经过特殊训练,演技炉火纯青;二是有谁易容成纪行舟的样子误导了阿柳,以嫁祸纪行舟;三是纪行舟与阿柳真的发生了关系,但是由于未知因素,纪行舟失去了相关记忆。
阿柳仅仅是个元婴后期的修士,五官虽然姣好,但从言行举止和穿着打扮可以看得出,她并非出身顶尖世家或宗门。
这样一个女修士,对上有身份有实力又花名在外的纪行舟,一般人心中的天平都会偏向阿柳,认为纪行舟是个玩弄人家感情后不仅始乱终弃还敢做不敢当的渣滓。
喻蔓先前的行为虽有些不妥,但却是代表了许多人对此事的态度。
眼下的情况,对纪行舟还真是不利啊。
纪行舟在思索破局之法,此刻没急着与阿柳对峙,而是先打开了萧镜水方才送的药膏,挖出一块抹在脸上,借涂药的功夫来思索。
药膏清凉,带着点淡淡的清香,纪行舟原本火辣辣疼着的脸顿时好了许多,可怕的青紫也淡了许多,片刻就没那么狰狞了。
疼痛的消退令纪行舟少了些烦闷,思绪清明了许多。他继续着抹匀药膏的动作,借此拖延思考的时间。
立竿见影的效果令众人纷纷感慨,花月公子真是大手笔啊。同时也在心中默默坚信了一件事,那就是丹师果然是个很有钱途的职业。
君月澄此刻也没闲着,他在观察阿柳和纪行舟。
君月澄的目光却没有在纪行舟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就落到了阿柳身上。
妖族在某些方面感知敏锐,探查知的消息令君月澄惊疑不定。
阿柳……似乎是怀孕了,而且胎儿的气息与纪行舟有些相像。
他原本是站在纪行舟这一边的,但眼下……君月澄觉得自己应该持保留态度。
虽然结果未知,但君月澄还是先为纪行舟默了把哀。若阿柳真的与纪行舟没关系,那他就是被平白泼了身污水还要喜当爹;若阿柳与纪行舟有关系……那么,纪行舟的形象还真是全毁了。
纪行舟还不知道这一点,已经思绪清明的他收起了药膏,将视线转向阿柳。
“阿柳姑娘,虽然我知道你大概会很生气很失望,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我真的不记得我众多红颜知己里有一个叫阿柳的。”
眼看阿柳露出羞恼又愤怒的神色,纪行舟又冷声补充道:“或许阿柳姑娘可以告诉我我是何时见的你,又同你说过什么话,说不定我就能想起来了。”
纪行舟敢发誓自己真的没有碰过这个莫名其妙的阿柳,但是阿柳如今的表现的确与一个被始乱终弃的姑娘无异。
出于谨慎,纪行舟要从阿柳口中套取更多的信息,以推断背后到底是谁在整他。
正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西洲富甲凡界,纪家又富甲西洲,所以的仇人太多了,而纪家内部也是争斗不休,所以纪行舟暂时一时也猜不出是谁在整他。
听纪行舟这么发问,阿柳的胸脯不停起伏着,神色又羞又怒,似是被纪行舟的厚颜无耻死不承认气了个半死。
众人的目光或直白或隐晦地看向纪行舟,大多是不赞同甚至是鄙夷。
在大多数人看来,纪行舟如今的行为无异于往可怜的阿柳伤口上撒盐。
站在萧镜水身边的喻蔓更是直接露出愤恨的神色,若不是萧镜水在这儿,她估计会再上前去将纪行舟申斥一顿。
萧镜水注意力不在喻蔓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还是林珊珊悄悄拉住了喻蔓,低声道:“师姐,你消消气啊!”
师姐一遇到纪行舟的事就火大,一个拦不住,就极有可能会闹得很难收场。
这出门在外的,为了喻蔓的名声和整个丹心谷的名声,林珊珊说什么也要将喻蔓给拉住了。
——咳,之前喻蔓冲上前去扇了纪行舟一巴掌那是意外,她一时间也没有想到师姐会反应那么激烈。
不过……嘿嘿嘿,林珊珊想说,打得漂亮!谁叫纪行舟那么渣那么欠揍!
萧镜水听到林珊珊的话,一扭头就看到喻蔓愤恨的神色。
萧镜水不由心里叹息。也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喻蔓那么厌恶纪行舟。按理说,血脉相近的表姐弟,彼此之间应该互帮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