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魏清怡今日在宫道上的所作所为,若是他并没有绕路而是停下来与之叙话,那会发生什么?晏修越想越觉得气怒,很想下令命人将跪在外面的魏清怡拖出去砍了。
“皇上,臣妾想知道,魏清怡荷包中的香料,从何而来。”
黎妤儿的手轻轻落在晏修的手背上,轻缓的语气抚平的了他心中的怒火。
晏修挥了挥手,有人去查了。
青叶算算时辰差不多了,来到床边,将周顺媛穴位上的银针取下来。
“张太医,您再来诊脉试试。”
青叶让出位置。
张太医看向晏修,见晏修什么话也不说,俨然是默认的意思,忙赶过去帮周顺媛诊脉。
“咦?”
张太医觉得奇怪,又仔细诊断片刻,终于有了定论。
“皇上,顺媛娘娘如今瞧着比之前好上不少,但她的脉象,与旧疾相似,老臣想,还是有之前的方式,应该可行。”
黎妤儿看向晏修。
周婉莹之前的病与韩以晴有关系,那这次……
“皇上。”
深泉低着头走过来。
黎妤儿看向青叶。
“张太医,您与奴婢一同商讨一下药方吧,虽说与之前一样,但药量还是要根据顺媛娘娘身体的身体状况开呢。”
张太医应了一声,同青叶一同出去。
深泉这才说道:“皇上,魏妃娘娘手中的药,是从静如殿来的。”
静如殿,庄太妃?
黎妤儿冷笑:“出自庄太妃之手,也没什么奇怪的。”
晏修轻轻拍了拍黎妤儿的手:“可查清楚庄太妃与谁有过接触?”
“皇上,庄太妃成日里待在静如殿,很少出门,偶尔出去也是同庄小姐一起,也是在静如殿附近走走,并未与旁人接触过多。”
“庄思怡呢?”
“庄小姐和以往一样,也没什么异常。”
深泉轻声道:“静如殿暗中监视的暗卫们也没传过什么特别的消息。”
黎妤儿蹙眉:“你的意思,只有‘特别’的消息才会传出来?”
深泉直觉哪里不对。
“那你口中的‘特别’的标准,是什么?”
深泉:……
黎妤儿再问:“所以你们没有什么标准,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直觉,对吗?”
深泉:……
晏修和黎妤儿离开翊坤宫的时候,颜曦月和魏清怡已经离开了。
“臣妾恭送皇上,恭送贤妃娘娘。”
德妃低着头行告退礼。
瑶华宫中,剑义低着头站在殿中回话。
“庄小姐每日都会在自己的院子里照顾那些花花草草,她偶尔会同庄太妃一同出去,最多也是到梅园去看看,也会去花园里逛逛,不过都不会待很久,也会避开娘娘们。”
“在静如殿,庄太妃和庄小姐也不是每次用膳都在一起,但两三日总会在一处用膳,吃食上她们没什么要求,膳房送来什么,就吃什么。”
“偶尔庄小姐会亲自下厨做些吃食。”
黎妤儿:“只有这么多?”
剑义:“只有这么多。”
也难怪监视静如殿的人,不会传多余的消息出来。
“庄思怡所养的花,检查过吗?”
“是,都检查过。”剑义补充道:“属下也亲自查过。”
“本宫不是不信你,只是,你可知庄思怡的身份?”
剑义抬头:“属下知晓庄思怡是晏恒公子送入庄太妃身边的暗棋,好与他里应外合。”
“皇上也是这么认为的?”
晏修点头:“妤儿不是早就知晓了?”
“臣妾是知晓了,但臣妾所说的‘身份’,并不是这个。”
晏修:“那是?”
“庄思怡,就是韩以晴。”黎妤儿一字一句。
晏修眼眸微震。
剑义惊讶:“不可能!”
黎妤儿看过去:“为何不可能?”
剑义:“属下追查过韩以晴的下落,没有踪迹显示她还留在京城。”
“而且,种种迹象表明,韩以晴都已经死了。”
黎妤儿:“死了?”
剑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看向晏修。
晏修解释道:“在韩以晴被晏恒的人劫出皇宫之后,朕便命人暗中寻找韩以晴的踪影,也是在前些时日,发现了她的尸体。”
黎妤儿不信:“确定是韩以晴的尸体?”
“是,确定是韩以晴的尸体。”
黎妤儿抿了抿唇:“不会,不会是韩以晴。”
“庄思怡是韩以晴。”
“那具尸体在何处?臣妾要亲自验证!”
慎刑司地牢,一座冰棺放在当中,冰棺里所躺的,正是剑义口中所提及死去的韩以晴的尸体。
黎妤儿站在冰棺旁,仔细盯着里面躺着人。
是韩以晴无疑。
“怎么会这样?”
“不对,明明宫里陪在庄太妃身边的庄思怡,就是韩以晴,可为何……”黎妤儿想到什么,贴近冰棺仔细看向韩以晴的脸。
“妤儿。”
晏修拉住了黎妤儿,让她远离冰棺。
“这里寒气重,冰棺更是寒气不断,你靠过去,容易沾染风寒。”
黎妤儿摇头:“皇上,臣妾还是不信她是韩以晴。”
“宫里的庄思怡,才是韩以晴!”
晏修叹气:“你为何会这样以为?”
黎妤儿抿唇不语。
“可是因为听了明妃所言?”晏修又问。
黎妤儿惊讶:“皇上竟然知道?”
“既如此,不如请明妃来此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