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妤儿沉默不语。
她该怎么说?
就刚才那个瞬间,脑瓜子忽然就灵光了,关于桑邦和桑白的事情,就冒了出来。
黎墨想伸手去摸黎妤儿的头发,手伸出去一半脑海里浮现晏修深邃的墨子眼眸,当即将手又缩了回去,负在身后:“哥就是随口一问。”
“走吧,再不回去,天就要亮了。”
瑶华宫,夜宵摆上了桌。
黎妤儿折腾了一圈,确实饿了,坐在桌前净手后吃了饭,然后漱口后准备上床休息。
“娘娘,刚吃饱,要不要走两圈再躺下。”
风音温声道。
黎妤儿摇头,打了个呵欠后眼角都溢出了泪花:“困……”
“啊,不行了,本宫要先睡了。”
她直接往床上躺,演技沉沉地闭上,根本睁不开。
风音轻轻一笑,帮黎妤儿将没有脱掉的外衣脱下来然后帮她盖上了被子。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床上的黎妤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风音将帷幔放下来,将床边放着的香灭了之后才出去。
“娘娘可是睡了?”
花音在门外小声问道。
风音拉着花音走远了些才小声道:“娘娘夜间没有休息好,等会儿吩咐他们,打扫的时候都放轻脚步,切莫扰乱了娘娘休息。”
花音点点头:“妹妹知道了,姐姐也去休息吧。”
风音又朝着内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应了花音的话,回去休息。
黎妤儿并没有睡太久,因为离合宫那边也出事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黎妤儿边穿衣服边问。
“奴婢也不知道,看守离合宫的人今日没有听见殿内有动静,就过去看了一下,结果就发现了水白的尸体。”
青叶小声回答。
“水白的尸体?”黎妤儿皱眉:“那青婕妤呢?”
“青婕妤不见了……”
黎妤儿微怔。
“锦妃娘娘到。”
随着太监的唱和声,黎妤儿扶着青叶的手匆匆踏入离合宫。
“妤儿,你来了。”
晏修穿着龙袍,异常冷峻的面容在看见黎妤儿后,柔和些许:“她的死法,和水云是一样的。”
他指着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尸体,沉声说道。
黎妤儿走近。
水白和水云一样,也是在耳后被一根银针毙命。
银针此刻已经取了出来,正放在一个白色的帕子上。
黎妤儿认出来,确实是白玉银针,是桑白的暗器。
“皇上,剑义和紫叶是不是还没有回来?”
“嗯。”晏修甩了一下长袖,拉过黎妤儿的手朝外走。
地上的尸体自然也被蒙上白色的单子抬去了慎刑司。
“黎将军已经出宫追查,或许会有收获。”
晏修语气淡淡。
但他所说的话,却没有一点把握。
一夜之间,有人在皇宫中来去自如,杀死三人掳走一人,晏修垂在身侧的手攥得很紧,那被他压制很久的凶兽,就要破笼而出。
“皇上。”
黎妤儿轻轻握住晏修的手,目露忧色。
晏修体内翻腾的血气逐渐散去,他反握住黎妤儿的手,垂眸看她。
“皇上,谁也没料到他们的目标竟然是韩以晴,不过,既然露出来他们的意图了,也就好查了不是么?你在韩以晴身边安排了不少人,等到了目的地,也就可以收网了。”
黎妤儿软声细语地说着。
晏修紧抿着唇瓣,不语。
黎妤儿想了想,拉着晏修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皇上别生气了,宝宝会害怕的。”
“朕……”
晏修顿了顿,才哑声道:“朕没有生气。”
“朕只是自责。”
自责没有保护好你,自责让旁人在朕的地盘上为所欲为。
他这个皇帝做的,真的太差劲了!
晏修心口微疼,他有负妤儿的厚望。
“皇上切勿自责。”黎妤儿不甚在意。
青婕妤之事,定然不会这么简单,那掳走青婕妤之人,到底是谁的人还未可知。
“皇上不如好好查查,桑邦和桑白到底为谁所用。”
晏修点头:“没错,朕有正有此意。”
密林深处,桑邦从空中摔下,纵然他轻功了得,也借力了树干,可这么摔在地上,依旧令她胸腔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
红衣似血,乌发随风飞舞的绝美男子,长衫飘飘而落,他修长的手中转着一根长长的玉箫把玩:“桑大公子,可是累了,想要休息片刻?”
桑邦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胸口龇牙咧嘴地看着月音。
这到底是什么人?
他并没有在江湖上听说过此人。
最让他畏惧的是此人的轻功,竟然在他之上!
他也尝试过用暗器想要将他击退,奈何此人手中的玉笛转动间,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防护罩,将他的暗器尽数击落!
桑邦还未曾这般惧怕一个人。
他知道沐奕来了京城,所以在做事时刻意用人引开了沐奕才出手,可,可怎么又招惹到了这样一个妖孽?
破风声传来。
剑义和紫叶也相继动作轻盈地飘落在地。
“月公子。”
紫叶对月音很是客气,她也明白月音在黎妤儿身边的地位,行礼毫不含糊,语气也很是恭敬。
剑义看向月音。
上次去香韵阁的时候,他见过这位。
是锦妃娘娘身边的人。
不过之前没有见过月音出手,今日瞧见,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