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在这儿,你们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与周夫人说清楚吧。”
黎妤儿温声道:“周婕妤这边你们为何不再伺候了,也与周夫人讲讲,她很是担心你们,特意向本宫问了你二人的情况。”
明珍和明珠又朝着周夫人叩拜。
她们二人都是自小在周府长大的,周婉莹在进宫的时候,周夫人特意选了明珍明珠二人陪伴在周婉莹左右,也是看中她们的能力。
黎妤儿知晓周夫人有很多话想要问明珍和明珠,寻了个理由便将这里的空间留给她们。
“跪下。”
等黎妤儿离开后,周夫人顿时恢复了当家主母的气势,厉声道。
明珍和明珠刚刚才起身,如今只能再次跪地。
“夫人,不是奴婢们不留在婕妤身旁伺候,是婕妤因为青婕妤之事,不再信任奴婢们,将紫兰轩中的所有人都赶走了。”
明珍早已经心死,跪在地上膝盖很疼,但她心中平静。
她不想知晓谁对谁错,也不想去分辨个所以然,她对周婕妤是忠心的,对于青婕妤所做的事情,她最初不知晓,如今听完青婕妤的事情,她也有懊悔之感。
她和明珠或许都错了,婕妤会喜怒无常脾性怪异地对待她们,或许真是青婕妤的杰作。
这些时日,周婕妤的身体情况她们也有所耳闻,奈何不能近身伺候。
有了机会面对周夫人,明珍和明珠可谓将藏在心底的话全数说了出来。
“幸而锦妃娘娘相救相互,不然奴婢二人恐怕已经在黄泉路上相伴了。”明珍与明珠说到最后,依然将对锦妃的感激之情讲了出来。
她们想,或许在这个后宫中,锦妃娘娘才是那位恩怨分明不会玩阴暗手段的人。
周夫人沉默良久。
“青婕妤若真有如此手段?”
明珍苦笑:“夫人,您瞧着周婕妤的情况,奴婢们还能说假话不成?”
张氏信了。
她最初是以为莹儿是在宫中受到了破坏,后宫的女人为了争宠手段是层出不穷,一个比一个的有心机,若是真因为此事,莹儿又被皇上冷落处置,她回去后自然会与老爷商讨一番的。
可若是青婕妤一人……
“你们说,锦妃娘娘她……”周夫人猛然住口。
想了想,她换了个方式询问:“锦妃娘娘很受皇上宠爱,对莹儿也是上心了的。”
明珍道:“是,最初婕妤出现异常的时候,不让奴婢们跟着,便是来找的锦妃娘娘,锦妃娘娘发觉不对,派人来看护婕妤,这次知晓婕妤的事情。”
“还有婕妤最严重那次,也是锦妃娘娘出现及时,才让婕妤脱离了危险。”
明珍与明珠讲述了不少的事情。
周夫人自然也是调查过的,如今听见明珍与明珠这般说,心中放心不少:“你们二人,还是继续留在莹儿身边吧。”
明珍眼底有着挣扎之色:“夫人,不是奴婢们不伺候,而是婕妤根本不愿意瞧见奴婢二人,如今紫兰轩的人,全是内务府新派来的。”
周夫人蹙眉:“内务府的人,可能信任?”
“你们是自小跟在莹儿身旁的,莹儿只是被蛊惑了,她定然是信任你们二人的。”
周夫人看着二人的模样,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你们可是有了异心,不想再跟在莹儿身边伺候了是么?”
她忽然站起身道:“难怪你二人说了太多锦妃娘娘的好话,原来你们是另攀上了高枝啊!”
张氏面上浮现怒容,瞪着明珍与明珠。
“夫人明鉴,奴婢们就算有这样的心思,那瑶华宫也不会要奴婢们啊,奴婢们那些时日,都是与旁人挤在一个屋子里,若不是锦妃娘娘命人收留了奴婢们养伤,奴婢们可就见不到夫人了啊。”
明珍与明珠说着都哭了起来,跪在地上不停地朝着周夫人磕头。
周夫人逐渐冷静下来。
她仔细想想二人所说的话,确实如此。
锦妃娘娘能有如此恩宠,定然不是没有见地之人,哪里会要旁人的宫女?
周夫人深深吸了口气:“你们先起身吧,锦妃娘娘说莹儿这两日会苏醒,明日我也会进宫来,倒是会将此事与莹儿说说。”
“你们可要记住了,这次莹儿若留下你们二人,你们断不可再让莹儿失望!”
明珍和明珠再次磕头谢恩。
“夫人教诲,奴婢们铭记于心。”
周夫人来到床边,看着无声无息躺在床上的周婉莹,眼眶再次湿润。
“我可怜的莹儿啊……”
明珍和明珠从地上起身后,也是红了眼睛。
瞧着周婕妤成了如今模样,她们也是心酸的很。
“锦妃娘娘到。”
门外的提醒声,令周夫人回神,忙起身用帕子擦拭着眼睛,外外走了几步相迎。
黎妤儿从外进来,她的身后跟着风音,风音的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所放置的是一个正冒着热气的碗,还有两个小碗和两个小勺。
“夫人,周婕妤的药煎好了,太医嘱咐了要趁热喝,不如夫人亲自喂婕妤喝下?”
黎妤儿微微侧身,示意风音上前。
周夫人道:“是,怎还劳烦锦妃娘娘相送?这位是……”
“是本宫的一等宫女,风音。”黎妤儿上前两步:“夫人可是不信任本宫?”
周夫人忙道:“不敢,臣妇只是想……”
黎妤儿却扬了扬手打断了周夫人的话,她拿起来勺子从碗中舀了一勺汤药送入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