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披风有些大,将她整个身型都遮了进去。
那张白嫩的小脸上,没有了往日他们总是能看到的温暖笑意,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寒冰。
她其实早就在暗中看着了,她看到了阳光飞被杀,看到了流民们被砍杀,也看到了流民们的背叛,转身将自己手中的刀刃,对向曾经救他们与水火之中的管事。
但她始终没有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她要给那些流民们上一课,也要给管事们上一课,让他们用自己生命为代价,学会,背叛的代价,和人心的复杂。
就在这时,她的眼睛突然被一只温暖的手遮住,鼻息间飘入淡淡的桂花香味。
耳边便传来了容旬温柔的声音,如冬日晨时洒下的阳光,温暖却带着丝丝冰寒。
他说:“我的宝妹不应该踏入黑暗,她属于光明。”
那一刻,她的心脏莫名的漏跳了一拍,她将母亲和两个哥哥支开,就是不想让他们见到自己的这一面。
在他们心中,她一直都是被他们保护在手心的,那个天真,娇憨的女儿和妹妹,永远都不会变。
这时,容旬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温柔中,有一股她从未听过森寒,刺人骨髓。
他道:“所有劫匪中,只要是手中刀刃有血者,无论任何理由,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他话音落地,便闻下面求饶声,咒骂声不断。
张龙赵虎领着人在下面实以刑罚,闻言,直接将为首的王老虎提溜了起来,将人丢在人群前面。
王老虎自是不甘,口中污秽之词不断,挣扎连连,双眼凶恶的瞪着哨塔之上的人影。
张龙始终面无表情,见此,直接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弯腰很是熟练的将他的下巴卸掉。
咒骂声,瞬间消失不见。
紧接着,守卫们挨个检查,凡是剑上有血者,无论是匪徒,还是难民,都被提溜到了人群前面。
“大哥,大哥,饶命啊!”
“饶命啊,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这不是我的刀,不是。”
“是他们逼我的,真的,他们逼我的,我不杀人,他们就要杀了我,求求你,大哥,绕了我吧。”
然,容旬那张妖孽般的面孔上,没有一丝情绪,温柔平淡的声音缓缓响起:“尔等,草菅人命,谋不义之财,当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忽然,话锋一转,修长的手指指向跪倒一片的流民们:“而你们,凌家管事们带你们开荒,教你们耕种知识,给你们工作,让你们有食可吃,有衣可穿,而你们是如何报答凌家的?
又是如何报答管事们的呢?这等背信弃义,忘恩之人,也不配为人了。
然,自古,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公子也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但凡是还想继续留在营地者,便每人上前刮这些盗贼们……”
凌宝宝不由抿了抿唇,披风下的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道:“把他们抓入打牢吧,叛五年以上的劳动改造,为基地做建设。”
真的要让大佬团们亲眼看到,为了活命,而出现人杀人的惨烈场景,她到底是不忍。
闻言,容旬嘴角不由一勾,声音不由温柔了几分:“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