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杂物房,房内的一切却井然有序,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物品几乎放满整间屋子,却丝毫不减杂乱。
缘何进门之后右转,先是走到临窗的一个架子前,停了一会儿之后又转身继续向里走。
在第二个架子前又停了片刻,嘴里低声念叨了一句什么,再次转身离开。
如此接连走了三个置物架,青衣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记得东西放在哪里了?”
“嗯。”缘何应了一声,转身离开第三个架子前。
“这里不是你在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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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一边扫视架子上的物品一边回应道:“这只有我一个人住。”
“你能把这里打理得井然有序,却记不住东西都放在哪里?”青衣不能不怀疑。
缘何听出了她话中的含义,直起身面向对方:“这里不脏不乱,是因为平日里无人踏足。我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当时会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安放,后来就基本不会再去管它了。”
“……”青衣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不必内疚,毕竟你和我萍水相逢,怀疑我故意拖沓不给也属常理。”缘何转过身继续找,“不过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是真的一时忘了它在哪里而已。你认得不愁果长什么样子吗?若是认得,就一起帮忙找吧。”
青衣又默了默,方开口道:“不认得……”
同一时间缘何找完了第四个架子,闻言转身的动作顿住。看向青衣的脸上噙着笑意:“所以就算我随便拿一件东西给你,你也判断不出来那到底是不是不愁果?”
“……”
“哈哈哈……”他笑出声来,“不必觉得没面子,不认得不愁果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而且我既然已经答应把东西给你了,自然犯不着再诓骗你。”
青衣神色一凛,握剑的手紧了紧:“你怎么……”
“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对吗?”缘何抢先替她问道。
“……”对方的眼神闪了闪,和他双目相对,“你用幻术?”
能修炼幻术的资质本就极其罕见,放在无奇不有的沃野国仍旧仍旧如此。而缘何在赌坊名声之大,和他身负幻术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是。”缘何大方承认。
一道寒光闪过,精致的眼眸微微闭合。缘何轻轻旋身,向前出掌,将对方出鞘一半的长剑按了回去。
白衣随着动作一同稳下来,长剑也刚好全部回到鞘中。
“我没有恶意。”他抢在青衣开口之前道。
“谁信你?”对方怒容不减。
“我可以解释缘由。”缘何再次用力,才没有让对方的见第二次出鞘,“我用幻术并非有意加害,否则你现在不会有和我对峙的机会。”
青衣闻言冷笑一声:“这个机会不是你给我的。”
见对方用另外一只手攻过来,缘何不敢懈怠,连忙也用剩下的那只手迎上去。
“要打也不能在这里,屋子乱了最后还是要我来整理。”
可是盛怒之下,青衣哪里听得进去?手掌旋转将手腕从缘何的钳制中挣脱出来,紧接着便袭向对方面门。
“砰!”
缘何自然不会那么容易中招,可怜了他身后的一个置物架,被巨大的力道瞬间击了个零散。幸好这房中的物品摆放模仿的是雨屋的格局,所有物品都是贴墙安置。否则,这一掌下去受牵累的绝对不止这一个架子。
缘何叹了一口气,按在剑柄上的那只手移向握剑的手,拉住了青衣的手腕。随即两人的身影一同消失,房内只留下物品散落惊起的灰尘。
……
箕尾山。
虽然不明白芫芜严词拒绝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是文元意识到他不应该再继续提起要她去杀人的话。
可是显然阿囹并没有意识到:“洛清漪不可以,换成京墨呢?”
她只以为对方不愿意答应是因为洛清漪修为高深,她不愿意为了箕尾山犯险。
谁料芫芜闻言嗤笑一声,虽然被斗篷帽子遮着看不清脸,却也侧身面向她:“你当真是文元的女儿吗?”
“你什么意思?”
“箕尾山中能长出你这样的异类,着实罕见。”
“你……”
“小姑娘。”芫芜接着道:“向别人提出要求之前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资格和底气。茫茫三界并不是只有箕尾山这么大,没有谁能保证你可以永远活得这么无忧无虑。”
“阿囹鲁莽。”阿囹还欲说话,这次是被文元制止住,“并非有意冲撞阁下。”
缘何没有继续接话,而是道:“你最好不要将心思打到净神草上。”
文元身躯一震。
“本以为你和京墨和青衿门那群臭修士不一样,原来和他们也没什么不同。”文元反应慢了一瞬,话已经叫阿囹说出来了。
他下意识地护到了她前面,却没有迎来预想中的场景。
“阁……”
语音刚起,一股凉意从脖颈处传来。
“阿囹!”没等凉意转变成痛楚,他反应过来立刻出掌,欲将上邪震开。
可是却忽略了自身的情况,一掌推出,被反弹出去的却是他自己。
“父亲!”阿囹被横在脖颈处的长剑钳制住,只能痛喊出声。
“阁下息怒!”文元的身体再次摔倒了一根石柱之上,落地之后朝芫芜大喊,“阿囹年少无知,请阁下手下留情!”
上邪停在了女子白皙的脖颈处,似触非触。不断有血迹从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