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郎叫上了自己平时玩儿地好的一些兄弟,当然,苏瑾行也跟着一起去了。
一大帮子人,真可谓是浩浩荡荡。
张桂花也被叫上跟着一起去了。
杨氏担心亲家再耍混,也想着一起去,却被苏保柱给拦住,反倒是让大郎把小四给带上了。
苏锦绣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真要是闹大了,他们这边儿长辈没有出面,到时候收拾残局,也只说是小辈们年轻气盛,过后若是两家继续做亲,也能有个缓和的余地。
若是杨氏也跟着一起去了,这事情就变成了两家子不和,到时候张桂花还能不能回苏家?
就算是回来了,这苏家还能不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苏大郎看着斯斯文文的,可若是被人犯了底线,那也是出手狠辣的一个。
进了张家,连话都没说一句,一脚就踢翻了蒸笼,锅里的未蒸熟的糕点洒得到处都是,一时间张家里尖叫声不断。
这还不算完,旁边已经出锅的,正在晾着的糕点,也被他给掀翻了,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全是泥巴。
张大郎闻声跑出来,看到自己的妹夫竟然一点不觉得理亏,反而叫嚣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张桂花从后面挤进来,扑进张大娘的怀里呜呜痛哭,仿佛不是她对不起苏家,倒是苏家给了她天大的委屈。
张大娘看见满地狼藉,再一瞅自家女婿恼怒的模样,眼里先是闪过一丝心虚,随后想到自己是长辈,竟理直气壮道:“女婿这是做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再怎么着,我们也是一家人,我女儿可是你的娘子!”
“若非因为她是我的娘子,那现在就不仅仅只是踹了这些东西了。”
正在痛哭的张桂花身体一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飞速地脱离控制。
张大娘气得直哆嗦,“你,你真是放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岳母,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你眼里是不是没有我这个长辈了!”
苏大郎冷笑道:“你张家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这点心的方子是怎么来的,需要我挨家挨户地说明白不?”
张家还是要脸面的,虽然能做出撺掇外嫁的女儿偷婆娘手艺回来教娘家,但是那是以为苏大郎是个好脾气的。
且二人成婚这么久了,每次张桂花回娘家都是好吃好喝地往回拿,便自然而然地以为女儿在苏家是得了宠的,定然是将苏大郎给拿捏地死死的。
而且苏家要面子,听说祖上也是出过大官儿的,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闹大了来让双方难堪?
正是仗着苏家人好面子,且一直注重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家风,所以便以为这次的事苏家定要吃闷亏,不会找上门。
可是眼下,外头的村民越围越多,显然已经是不可控了。
张父沉下脸来喝叱道:“苏大郎,你莫要在这里胡说!不过就是几道点心方子罢了,我女儿会做,心疼她阿娘辛苦,便将这东西教给她做了,有何不妥?”
这是想着把事情往孝心的方向拐了。
只可惜,苏大郎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钻空子。
“你女儿是会做,可这手艺是谁教给她的?咱们都是明白人,这哪家的手艺不是自家的命根子?我妹妹当她是亲嫂子,这才愿意教授一二,没料到,竟然转头就能将方子和手艺传给了外姓人。在场的大伙给评评理,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外头的村民们也都听了个大概,大部分人都在议论着张家人不厚道。
“这话说的是呀,哪有外嫁的女儿把婆家的手艺给偷回来的?”
“唉,这张家也是忒不要脸了些,人家苏家才刚刚卖出一些名堂来,他便抢了来做,这不是断人家财路嘛。”
“就是,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难怪这苏大郎都急了眼了!”
“能不急吗?听说他弟弟明年还要下场考秀才呢,哪儿哪儿都要花钱,谁知道偏是娶了个这么往娘家扒拉东西的媳妇儿。”
这人群中一句接一句的,张桂花都听懵了。
说来说去,都是她的不是!
虎子往苏大郎旁边一站:“张阿伯,你家真是好家风,外嫁的女儿偷夫家糕点方子给娘家,夫家找上门,一家人竟然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就这样的家教,这样的姑娘,哪个人家还敢要?”
张家村人也早就知道苏家靠这个赚了些银钱,而且人家还提携了村子里不少的村民们一起赚钱。
多了不说,苏方村里至少有十来户靠着苏家多了进项,难怪这次能声势浩大的找上门来了。
之前张桂兰回来了一趟,之后张家也会了制作糕点的手艺,制作出来的糕点外表和苏家的一模一样,只是那米糕的味道还稍微差一些,村民们抱着试试的心态出去卖了几天,果然如传闻一般好卖,一日就可以赚个十几文。
因为得了好处,所以村民们虽然是对于张家制作糕点的方子有所质疑,却都闭口不言,当做不知道,毕竟他们也算是有人沾了光,而且这说到底是家事,外人也不好多言。
如今苏家打上门,把事情挑破,许多人都想,果然如此。
张父一家脸上臊得通红,根本没注意到虎子的话,只有张桂花一个有些发傻。
难道苏家要休了她不成?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张桂花的心里头就慌地很。
苏瑾行懒得再与他们多费唇舌,来的路上,就已经商量好对策了,有些事苏大郎不方便做,他可是毫